不等水渍自然干去,炎芝皎就用随身的帕子将桌面上的水渍不留一丝痕迹地擦去。
也是将刚才所说的一切尽然擦拭去。
炎芝皎边擦拭着水渍,边漫不经心地说起马厩失火的故事。
“马厩都是一间连着一间的,只要马厩其中一间起火了,那这火势必定连带着屋顶、围栏一起,将整个马厩都吞入火舌之中。任何一匹汗血宝马都将逃不出这熊熊火势的包围。”
在场六人的眉间随着炎芝皎的讲述越收越紧。
马厩对于她们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各自家中都修建有马厩,对这马厩内的构造也是明了于心,炎芝皎更是如此,她讲述这个马厩失火的故事的指向根本并不是马厩本身。
她是在用马厩指代着这遂月城内有着紧密系带的世族们,一旦马厩其中一间着火,那这火势将顺延着系带攀爬去被这系带绑定了的各大世族。
在遂月城内能被称得上是世族的都历经了百年的历史以及数不清的磨难,能传延至今的世族都离不开互相之间的扶持与共,这也就造就了如今的世族之间的联系紧密乃历史之最。
密切的来往能让彼此之间互通有无,趋利避害,形成一致向外的整体,但同时也代表着在不可抵挡的困境面前,她们无一能逃。
系带如若不那么坚不可摧,要想阻止火势的蔓延只要将系带斩断即可,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但现如今,系带既不可能斩断也不可能松绑,无形的丝线缠绕着所有人,以至于所有人都无法袖手旁观。
炎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她们已经没法隔岸观火了。
齐心救火才是破局的唯一可行的法子。
这点她们世族的掌权者应当已有定夺,无需她们操心。
那她们呢?她们到底能为这场迫在眉睫的救火做些什么呢?
“看来是时候弃文学武了!改明儿,咱们就组团一起专门学练兵骑去?这样要是火势过旺了,我们还能补上人马!”
郑觅说完还自我肯定般地点了点头,顺带摩拳擦掌了起来,一副好似就要上阵杀敌了的模样!
不等炎芝皎为其浇上冷水,五盆拔凉拔凉的冰水就向其倾泻而下。
“人家那骑兵都是自幼学武,论武力,人家一个顶我们一群都不止!你现在弃文学武,早来不及了!就你那细胳膊,你得练多久才能有人家半个胳膊粗吧?!”
“不是我打击你,是我确实想打击你!就你这样的身板,武官科举县级选拔考试都过不了,第一个就被撂倒下来!”
“郑七你这脑瓜子一天天的想什么呢?还弃文从武?!你都进了廷级选拔考试了,这话要是给你母亲听见了,非得挨揍不可!”
“可以!不就是弃文从武吗?简单!不就是搁在那武官训练场里当人肉沙包吗?不就是断胳膊断腿的吗?不就是容易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吗?别担心,我们姐几个一定给你送上最好的金疮药!放心大胆从武去吧!”
“就是!到时候我们几个绝对不嫌弃你!背着你去如厕,给你喂饭,姐妹一场,都是应该的!”
气得郑觅是直发抖发颤啊!
她哪有那么柔弱?!那些武官也不是个个都是魁梧金刚身啊!
炎芝皎乐得又吃块栗子糖糕,虽然大家伙说的话是损了点,但确确实实是可能遇见的事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