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说道;‘唉,我也不曾想,遭遇朔州门重托,不得不如此躲藏。“
这姑娘说道:‘嘿,这朔州门的冷遥僧,却是托对了人,叫你到处躲得一塌糊涂,这刀谱也毁了,你真是尽职尽责,也算成全了冷遥僧的一番苦心了。“
常风说道:‘他叫冷遥僧啊?我也是初次听闻。“
这姑娘说道:‘你啊,都不知道冷遥僧,却去为人家保护刀谱,何等傻蛋。你为了刀谱不惜自己性命,就是十足的笨蛋。’常风默然。
这个姑娘陡然闻得一阵马蹄声渐近,一时拉着他继续向东,窜上了一处山坡。看到一处石阵,就此想进入石阵暂避,两人进入了石阵之侧,沿着石头缝隙,躲进了石阵中。
西边马蹄声未见靠近此地,忽闻得背后,却是陡然风起,这姑娘惊呼一声,同时回身和背后来袭之人激战。常风但看到眼花缭乱,四处呼啸掌气,可是十分威猛,比之尹明志几个人武功高多了。
这姑娘是炎门弟子,这偷袭的头陀是漠北风宗弟子,武功可比尹明志,甄行等人高出一大截。
两人在此比斗,狭窄的石阵里,几乎不得施展,这时这姑娘的内力显然不如这头陀,狭窄局促之下,内力不占优势的姑娘,立时三十七八招后,就此相形见绌,四下躲避头陀的掌力。
这姑娘心道糟糕:‘漠北班鲁头陀都来了,真是麻烦。‘
那时,堪堪到了四十招,砰地一声,这边班鲁头陀一掌,震飞了姑娘,她一时撞到一处石头上,砰地一声,石头被震裂,她也跌出三四步开外,随着石屑飞溅,落地喷血。
常风那时还拿着那根铁条,虽然那时被姑娘劫持时,早已跌落长剑,而此时却被丢下铁条。
眼看着姑娘一时跌倒,形势危急,一时 窜了过去,七招连环,却是七步断魂刀。
这头陀一阵惊骇,一时错步闪身,接过了七招连环,也是微微惊异。
常风堪堪击出了六招,心念电闪,看来就算击全了几招,也难以打退这个头陀。
常风一时六招便及收了铁条,改为左腿踢出,直奔这头陀的小腹。
头陀看的真切时,本以为他会七招连环,下一招该是铁条前插,直奔自己心口,故而防卫皆在上盘心口,就算常风击出第七招,也是白饶。偏巧他突发奇想,改成了左腿踢出,局面立时大异。
头陀惊呼出声,常风这最后一招,没有激发,反而踢出一脚,猝不及防,登时被踢中了小腹。
这一脚踢得十分沉重,结结实实的落到班鲁头陀的小腹,嘣的一声,班鲁头陀向后跌出,撞飞了两块大石头,落地喷血,十分狼狈。
常风却也是感觉到头陀内力反震,一时脚骨十分不堪,但是强忍着疼痛,直扑到这姑娘身侧,架起她朝东侧丘陵疾奔而去。
此地是夏县附近的美良川,故而山地重叠,树木杂映,绿水缭绕,倒也便于他们躲藏。
常风他们宛如疾驰骏马,在美良川一带疾驰,进入了一处山林暂避。
当时常风放下了这姑娘,这姑娘一时说道:‘你还真有两下子,可以巧诈退敌。‘
这姑娘一时坐下,运功调息,驱除伤势。常风也想了想,在此用奇怪姿势调息,也是内力如潮,慢慢进入忘我之境,十分顺畅,内力游走,也令他十分舒服,一时两人独自沉默。
这时,这姑娘先行脱离了打坐之境,看到他在此稀奇古怪的姿势,也是笑了。
常风一时被惊醒了,骨碌身起来,说道:“姑娘,你好了?”
这姑娘说道:‘你别老叫我姑娘,我是何云歆,我是炎门的人啊。’
常风说道:‘何姑娘啊?炎门?’
何云歆说道:’你连冷遥僧都不知道,别提我们的炎门了,走吧,这里不安全。‘
四处果真是马蹄声大作,四处至少几十个人骑马赶来。
常风说道:‘我们分头走吧,我向西,你向东,我引开他们好不好?’
何云歆一时眼圈一红,她在炎门尽是尔虞我诈,可是常风却是一再如此恳切,一时感激,说道:‘不行,班鲁头陀还未走远,他很快复原,你一个人走也对付不了他,跟我走吧。’
何云歆拉着常风向东奔去,越过了美良川的荒地,直朝东去。
常风就此阴差阳错,第二次错过回奔长安的机会了。
第一次是在那次他初度黄河西去,抵达河谷之畔,却在夜里错投路径,奔了西北,接着遭到了几拨人袭扰,不得不辗转进了军营,流离一个多月,才算回转河东,此次第二次折而东去,远离华阴之侧的风陵渡口。
他们抵达绛县以南,一处林边休整,在此吃了烤鹿肉,一时谈话。
何云歆说道;“你还真是个好心机,居然临敌变招,击退了这个漠北班鲁头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