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院长指着书面上的题目道,“你这答题观点虽然稚嫩,但却正中重心,有理有据,只是字字句句还需要润色罢了。若你要说你不适合读书,那老夫这县学里没有几个学子适合读书了!”
院长有些心惊,这要不是因为吉睿被打击地恍恍惚惚,摔倒在自己跟前,自己也不会看到这份评语。
那自己的县学说不定就错过了这样读书的好苗子,这样的天赋,只要坚持读下去,考中进士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观止!”院长喊来自己的弟子,“你去把所有的夫子都给老夫叫来!”
院长一直觉得路夫子对待学生差别大,对待家境优渥的学生十分宽容,对待家境一般的孩子非常冷漠。
他本想着,刚入学的孩子们只要在他班上待上两个月适应适应就会被编入其他的班级,没打算管。
没想到他倒是变本加厉了,其心可诛!
这要是失去了读书的一个好苗子,他可是会把桌子捶烂的。
“院长,你不必为了我如此。”吉睿收起了批语,面上还是委屈,“学生愚钝,不值得院长这样做。”
县学的院长怒气更甚:“你先坐在一旁,今日这事情老夫必然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很快,夫子们都一脸疑惑地涌入院长的书房。
吉睿起身朝大家问好,一身狼狈的学子满面委屈,夫子们都开始想这是不是自己班级的学子,自己最近是不是严厉了不少。
路夫子款款而来,没看到站在门边的吉睿,挑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站着做着自己的富贵岳丈梦了。
“老夫常说教书先教人,以德立人;塑人先塑己,以己示人。”院长敲敲桌子,痛心疾首,“当初老夫把你们招进来的时候就说过,在学识上你们不差,只要你们愿意用心,定能教出不差的学生;但你们不能光注重学识而忽视学生性格、品行的培养,尤其是你们自己,也要严格要求自己,塑造良好品行,学生们才会在熏陶中成为对江山社稷有用的人!”
他缓了口气:“但令老夫失望的是现在有人不仅学识教不好,连做人都做不好。用自己做夫子的权威打压、侮辱学子,让其对自己产生怀疑,从而放弃学业。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这都是不对的,这样败坏师德的夫子不允许在县学存在。县学作为康平县求学的最高学府,老夫决不允许这样的人在县学里为非作歹!”
许多夫子都不知道院长在说什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要寻求到答案。
路夫子此时已经冷汗涔涔,山羊胡都扯下来几根。
“路夫子,院长说的是谁你知道吗?”一旁有夫子看到路夫子沉思的样子,以为他知道答案,凑过来打听。
路夫子躲了躲:“不、不知道啊,我也想知道是谁呢!”
“路显!”院长突然喊了一声,他不会轻易地放过这个人,杀人先诛心,他没理由用无用的善良包庇无良的夫子,“你收拾收拾东西,带着女儿离开县学吧。月钱就结到这个月底,也算仁至义尽了。”
大家的目光扫射过来,像是千把万把的刀子。
“院长!院长!我什么都没有做啊!”路夫子意识到自己打压吉睿的事情被发现了,“是那个孩子告状是不是?他学业不好还不敬师长,我只是说了两句,怎么就传到您这里来了?”
“你还狡辩!”院长站起身来,走到吉睿跟前接过那张评语,“你看看这是什么!你还好意思批评推拉人家,就你现在的水平,还写不出人家这样的答案,你有什么资格!”
他把那张纸甩到路夫子脸上,可能是气得狠了,他弯了弯腰。
吉睿赶紧扶着他坐下。
路夫子看吉睿在,居然一直一言不发,只觉得身上恶寒。
这些日子吉睿一直没反抗,他还以为被自己洗脑成功了,没想到人家只是收集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