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从一线战场上退下来的轻伤兵并不适合呆在这里碍手碍脚,穿过大厅之后,我们互相打了招呼就各自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此时据点已经分不出更多的人手来为我治疗了,我和黑猫只能互相帮助自己清洗身体,然后去医疗部拿一些药品自己给自己包扎伤口。
回到房间后我赶忙吃了点东西补充营养,随后就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现在战况虽然要比之前好一些了,但也保不齐再出什么乱子。如果再一次恶化,据点缺少战斗人员,我恐怕还得顶上去。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当我坐在床边休息了十多分钟之后,外面的枪炮声也渐渐平息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解除警报的铃声随即响起。
我长舒了一口气,咬着牙忍着疼脱掉了身上脏兮兮的衣服然后躺到了床上。感谢死神又一次放走了我,我得闭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了。
这一觉睡得还挺踏实,并没有像以往被丧尸咬过后那样发个高烧再睡个三天三夜,当我起来的时候,电子表上显示的时间为下午的2点多。
我和黑猫的房间是一个档案室改造而成的,小到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晚上睡觉的时候只能挤一挤睡。所有的衣服和装备枪支这些东西只能用钉子挂在墙上,所以我一睁眼,墙上就像圣诞树一样密密麻麻的挂了很多东西,其中还有黑猫的腰带和枪套。
看样子这一次依旧睡得比较死,身上的绷带之类的明显换过了一次,比我那种狗刨式的包扎方式漂亮多了。我勉强着坐起来撑了一个懒腰,此时床边多了一张放着餐盘的小板凳,狭小的房间里因为多出的这张小板凳而显得拥挤不堪。
板凳上面的餐盘中有一大块看起来挺美味的三明治,一个120克的土豆炖牛肉小罐头,还有一小碗飘着些许菜叶的汤,以及被碗扣着的半个苹果。这个基地的基本伙食我也吃过,虽然比之前中区的警局基地要丰盛但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至少没有富余到人人都能吃到这种豪华料理,我猜想应该是一些受了伤的人员需要营养补充才会被特别照顾。
睡了这么久,肚子也确实饿了,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讲假客气,坐起来之后想也没想拿起三明治就开吃。咬了一口才发现三明治的味道太淡,而生菜叶又有些多,甚至抢过了淡淡调味酱的味道。虽然世界末日物资匮乏我也知道,但是也不至于连调味酱都舍不得给我多涂几层吧?
我疑惑的掀起了面包,面包下是蛋黄酱和几片生菜叶,而生菜叶的中间夹杂着一些肉汁,至少说明这些菜叶之前是夹过肉片的。
肉汁烩菜叶?这是什么新鲜做法?
我皱着眉头又拿起牛肉罐头摇了摇,里面「咕咕咚咚」的有一些硬物,等我打开之后看到的全是一个一个的土豆块,包装上画着的溢出肉汁的香嫩大块牛肉压根就没看到踪影。
我将罐头放下,脑子里忽然有一幅黑猫那吃得满嘴流油的画面一闪而过,我顿时血压升高,又开始头疼了。
之前加入据点保卫战有些匆忙,很多任务后的工作还没有来得及做,所以这次醒来之后第一时间先去指挥室找到苏菲娅,将之前的找回物资的任务过程详细的汇报了一遍。任务虽然是失败告终,但是也获取了不少的信息,而且物资依旧挂在半空中还算安全,如果有机会再去一次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老七的牺牲让苏菲娅还是沉默了一阵。
在这种非常时期,每个人的作用都不可小觑,尤其是这种作战人员,每少一个都是我们整个团队的损失。
苏菲娅需要安静一会,我也不便过多打扰,当我顶着满身的伤一瘸一拐地找到黑猫的时候,她正坐在小课堂的课桌边,皱着眉头,非常认真仔细的用反握匕首的姿势握着一支铅笔在纸上写着什么。讲台上那80岁的老师因为这难得的认真学生也显得神采奕奕,而黑猫的腰包里鼓鼓的,看样子也是赚了不少的糖果和巧克力了,看到这种师生双赢的局面,我实在不忍心打扰。
贪吃猫!这笔账先记着,我总能找到机会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