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过得比较舒服,除了伙食比较好之外,也没什么需要我来干的事,丧尸群潮才刚刚褪去,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大规模的攻击了。大家都在如火如荼的开展灾后重建工作,我现阶段的任务就是赶紧把伤养好,以苏菲娅的口气来看,估计后面还有大把的事情需要我来做。
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说或者游戏中的主角,什么麻烦的破事情都会刚好等到我来干。
由于这几天闲暇时间较多,所以也就能抽空去探望了一下之前一起战斗的队友了,布雷托和阿芙都只是掉些皮肉的伤,这两个人第一天就在病床上用没被纱布包裹的那一只手来打牌了。纳斯尔缺了一条腿,估计伤好之后也只能被编入半战斗人员序列,虽然待遇要降一个档次,但总好比在前线上丢掉性命要强,这也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在这样的世界,只要小命还在,其他的都只能算轻伤。
风和日丽,雾气相比之前好了很多,可见范围罕见的达到了300多米,站在警局基地楼顶的铁塔上,视野范围甚至能将整个小镇勉强的容纳进去。我喜欢就这样闭着眼睛,全身心地感受着带着泥土和树叶气息的风就这么吹过我的身体,我想用这样沉浸的方式去珍惜当下闲暇的时光。这并不是我的休息时间不多,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有没有下一次。
趴在护栏上往下看,运动区里发现了黑猫那留着一头黑长直的娇小身影,这两天这个丫头已经很少去课堂上课了,看样子老师口袋里的巧克力都被她薅光了。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会儿黑猫正在苏菲娅的邀请下教几个人使用短刀搏击,对于缺少枪支的基地来说,分出一部分人精通刀盾等近战武器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黑猫的教育能力实在欠佳,那么快的手速不论演示多少遍,初学者也不可能看得清。
之前就和黑猫交手过,相比于那些只把近战搏击当作不得已的备用选项的人来说,黑猫似乎比较倾向于主动接近作战,当然这也得益于她身体素质上的先天优势。她的战斗方式相比于那些直奔要害的大开大合,更加倾向于细节上的处理,攻势迅猛毫不拖沓,很少使用假动作来迷惑对手,基本上每一次发动攻击都能从对手身上占到一些便宜,量变引起质变,从而慢慢的扩大优势。
当然这是在和旗鼓相当的对手战斗时的方式,对于明显弱于她的对手,也是直白的直取要害的,毕竟这个世界上,能够和黑猫旗鼓相当的对手恐怕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只是让我不理解的是,这样一个非常看重效率的进攻理念,为什么又会去钻研短兵搏斗的技巧呢?再厉害的刀法,也比不过枪啊。
不过这个问题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我趴在栏杆上看着黑猫挥舞手中那根从竹竿上抽出来当模具的竹条,一个学生握著锋利的匕首非常用力地往假人木桩上捅了过去,锋利的刀尖刺入硬木桩一半的深度,黑猫摆了摆手表示姿势不对,然后就这么扭动身体,将手中的竹条也往木桩上刺了过去。
即便我能够看出黑猫压根就没有发力,竹条还是「噗」的一声非常轻松的捅穿了木桩,在场的观众一片哗然。
我听说常年练剑的人,能用那种薄薄的软片剑刺出厚实硬剑的穿透力,没想到这种说法我居然在黑猫身上看到了实操。黑猫这丫头身上的谜越来越深了,看样子我有必要调查一下,当然这种调查得征得她的同意才行。
我一边想着一边转身,却看到雅米拉居然就一声不吭的站在我身后,眼眶红红的带些湿润的看着我。
作为一个钢铁直男,这样的情况我一时半会也没了主意,我就这么站着,等着雅米拉首先开口,但是雅米拉一个字也没有说,就是这么皱着眉头盯着我看,盯得我有些发毛。
我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
雅米拉的职位是基地的守卫总指挥,所以总能在屋顶上看到她拿着望远镜发呆。这俩姐妹一个管政治,一个管军事,一个胆大心细,一个谨小慎微,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相比于中区警局的老头一人说了算,这样的互补好了很多。
然而越是这样的人,越没有办法自由的处理自己的想法。一个做什么事情都先考虑自己的人,是没有办法得到广大群众的信任的。
「放心吧。」我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他也是我的朋友,我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