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臣所见,皇后凤体欠佳,不过忧思过重风寒入体。”
必风垂眸瞥了眼跪了一地的太医,“若是连这点小病症都解决不了,臣劝陛下另择太医,省的被草包耽误。”
“你……”
陛下除外,宫里的娘娘、宫外的王公贵族哪个不对他们毕恭毕敬,第一次被人指着脑袋骂草包,太医院院令白胡子气的翻飞,差点把药包砸到必风头上。
“必监首既然如此有把握,不妨露一手,若真能解凤体之殃,太医院院首曾金甘拜下风。”
“拿纸来!”
必风伸手一挥,握住狼毫一挥而就,留下的方子令太医们各个胆战心惊。五毒配上生草乌,全都是剧毒之物,若是寻常解风寒哪用得上这些毒物。
不过,这方子确实眼熟。
太医院内留下不少书籍秘方,其中记载了不少毒方与解毒方法,既然有点印象,那必定是在这些书上出现过。
好端端毒药跑到皇后身上,可不是小事。
众太医吓得不敢抬头,只听得头顶必风冷哼讥笑:“劝皇后娘娘少作孽,臣若是不巧哪日闭死关,只靠这些庸医,娘娘怕真要凤驭归天。”
“你是说本宫自己下毒害自己?”
强撑病体,梁后厉声呵斥。
“臣言尽于此,信与不信、听或不听悉听尊便。”不顾梁后难堪,必风对着秦胜作揖,收齐卜测工具,在一群人的目送下头也不回地离开。
戏没唱起来,戏台子就让人给拆了。
想起秦胜离开时的难看面色,梁竺拽紧滑落的被子,手背青筋爆出,终于在所有人尽数离开后,一把打落床头药碗。
“把应华叫过来。”
“诺。”黑暗中,一道沙哑声音响起。
***
“季越、你、回来啦!”
皇子府听风阁内,秦塬惊喜抬头。又是一个下午没见到季越,都以为今晚会独守空房,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突然。
将要命的药汁一口咽下,秦塬苦得一个哆嗦,龇牙咧嘴吐着舌头,撒娇着向季越讨要糖。自得知他这一嘴燎泡的来处,小喜子克扣了他所有的零嘴,就连蜜饯也收了起来,秦塬只能找季越碰碰运气。
就像突然变出藕粉糕一样,或许能给他变出桂花糖。
“没有。”
季越铁石心肠拒绝秦塬,若是不给这傻子长长记性,下回还一样气人。天知道看到秦塬傻子一脸泪加上一嘴燎泡那刻,她有多想掐死这个牵动她暴虐情绪的傻子。
“真的、没有么?”
“没有。”
“真的、真的没有么?”
“没有。”
“真的、真的、真的没有么?”秦塬不死心的继续纠缠。
“没有,去睡觉。”
季越把人按在床上,粗暴糊上厚厚一层伤药膏,在秦塬抗议前,落下床上的厚重帷幔,将一切掩盖在暖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