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少食荤腥油腻、滚烫食物。”
留下零零碎碎伤药,林方把该嘱咐的事项一一提点,主动退出把太医所留给夫妻俩。
气氛肉眼可见凝滞。
秦塬犹犹豫豫起身,被季越的冷漠忽视刺激得想哭,就算是自己玩闹误将季越手中糕点撞落,也没见到过季越如此表情。和昨日晚上上的芙蓉帐暖、柔情蜜意相比,心理落差不是一般大。
糊了一圈药膏的嘴角不自觉下撇,秦塬忍住眼泪,呆呆站到季越桌案前,终于在季越指尖翻开下一页时,泪珠滴滴滑落,呜呜咽咽的如同被遗弃的幼小犬类。
“季、越。”
喉咙也伤到了,秦塬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没有以往的清脆,“你要不要、吃、糕点,我让、御厨做。”
吃糕点会让皇子妃心情好。
秦塬从记忆中翻出小喜子的话,牢牢抓住这株救命稻草,无师自通得学会诱惑,“我们可以像昨晚一样的、吃藕粉糕。”
“你不是嘴疼,吃的了藕粉糕?”
“吃得了、吃得了”,见季越终于愿意搭理自己,秦塬顾不上疼地连连点头,同季越再三保证,“我可以吃、很多。”
“那就好,走吧。”
季越露出笑容,带着人回皇子府,直到秦塬浑身无力瘫软在床,捂着酸痛的后腰、抚着哭得红肿的眼皮,方才后知后觉自己的皇子妃似乎还没消气。
长坤宫内,秦胜一脚将太医踹倒在地,“皇后的病症也把不出来,要你们有什么用!”开来开去只会开一些稳妥的方子,吃不死也治不好。
秦胜暴躁来回踱步。
皇后病得实在离奇,原本健壮一个人,两三天消瘦一圈,脸色苍白唇色青紫,若不是亲眼所见,秦胜简直不敢想眼前这具消瘦近枯骨的女子是自己的发妻。
“你,”秦胜随手指了一个眼熟的太医,“换你来给皇后把脉。”他就不信了,天底下最好的大夫都在太医院内,就没一个能解决问题。
“是。”
被指到的林方上前跪在床头,指尖搭在覆了薄纱的纤细手腕,眉头紧蹙。正如其他人私下讨论,皇后身体康健就算有也只是些不碍事的小毛病。
除了开些调理的方子,根本无从下手。
“不知可否让臣一观娘娘面色?”
“可。”
透过掀开的薄纱床幔,林方最先注意到的是那不同寻常的青紫唇色,唯有中毒之人,才得如此异常唇色。
可脉象平稳又说不通。
纠结要如何请罪,身后声响打断林方动作,“儿臣觉得母后许是被冲撞到。”
“哦?”
秦胜不明神色的视线下,秦圳面不改色,“母后身体一向康健,未尝听闻有不适,这不过三两日病得如此严重,非人力所能及。”
“依儿臣所见,不妨让钦天监监首过来,一测便知。”
“那便依你所见。”
得了秦胜首肯,一旁的赵公公迈着小碎步,带上两个小太监往钦天监去。天突现异象,钦天监监首已经在观星楼闭关六七日,上回三皇子大婚把人请出来替三皇子做蘸礼,便惹得人发了好大一通邪火。
这次估计又有波折。
果然不出所料,秦胜等得都不耐烦面露愠色,赵公公方才说动人往长坤宫走一趟。
“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又有陛下龙气庇护,平常邪魔歪道不敢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