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沧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大概半个月前,只不过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您警惕度高。直到我发现您对小夫人不设防,才找到机会。三爷,我求求您,您不要对我儿子做什么,是我的错,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背叛了三爷,知道自己死路一条,董沧只想让自己的儿子平安健康地活下去,其他别无所求。
把枪扔给霍一,霍庭森递给他一个眼神,霍一立刻明白,在他预料之中,董沧必死无疑。
三爷眼里容不下沙子,任何背叛他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离开密室后,霍庭森推开顶层套房的高定双扇房门,去浴室洗了个澡。
二十分钟后,霍庭森披着浴袍离开浴室,走进衣帽间换了套西装出来。
走到客厅,拿起茶桌上的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一根,“咔哒”一声,霍庭森把打火机扔到茶桌上,抬起香烟含到口中。
他站在宽阔清明的落地窗前,指尖的香烟往上飘着缕缕灰白色的烟雾。
视线眺望窗外,深潭般的黑色眸底装满复杂无力的情绪。
也只有面对徐愉时,这个向来把人情世故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眼底才会出现无力感。
霍庭森不断抬手抽烟,还有余温的烟灰落在干净奢侈的白色地毯上,反射在旁边明亮的玻璃上。
—
被霍一送回南山公馆后,徐愉踩着脚上的淡粉色拖鞋回到别墅里。
她去医院时,甚至忘了换拖鞋。
徐愉一回来,莫叔立刻担心地上前问道,“小夫人,三爷怎么样了?”
直到董沧被带走时,莫叔才知道霍庭森中毒的消息。
“他没事了。”徐愉慢声说,声音沙哑绵软,莫叔立刻察觉到不对劲,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徐愉泛红的眼眶和鼻尖,当即紧张地再次询问,“小夫人,您出什么事了?三爷没和您一起回来吗?”
徐愉摇摇头,“没有。”
“莫……莫叔。”徐愉忍不住抽噎道,“三哥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了,我把他惹生气了。”
莫叔一听到这些话,立刻皱起眉头。
虽然不知道在这个特殊的夜晚,小夫人怎么把三爷惹生气了,但莫叔不认为三爷真的会不理小夫人。
“小夫人,也许您和三爷都需要单独思考空间,三爷肯定不会真的和您生气。”莫叔字斟句酌地安慰徐愉。
“他这次真的和我生气了。”徐愉哭着说,话音刚落,也不等莫叔的回答,就蹬蹬蹬踩着楼梯上楼回卧室。
看着徐愉难过的背影,莫叔叹了口气,同时也在心里奇怪,三爷那么疼小夫人,这次怎么舍得和小夫人生气呢?
回到主卧,徐愉坐在床沿边哭了会儿,哭声抽抽噎噎,嗓音沙哑得不像话,直到眼眶开始疼,才堪堪止住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