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孙子,长得可真乖啊!
云鲤笑眯眯:“无事无事,反正朕也不想学习。”
她一副昏君上脑不学无术的模样:“回去告诉钟先生,好好养病即可,教学之事以后再说!”
钟聿白谢恩:“多谢皇上。”
事情掰扯清楚了,这孙子也该回去了吧。
云鲤生怕他耽误了自己用膳的时间,硬着头皮下了逐客令:“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钟聿白摇摇头:“无妨,草民就在此处等候皇上。”
这下云鲤就不明白了:“你等朕干嘛?”
钟聿白还是跪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张明黄色的锦布,这正是经过卫璋盖了印,聘请钟子阳教学的圣旨
“皇上虽宽宏,但既然钟家接了这道圣旨,便要将职责履行完全。”
“祖父有疾,但皇恩不敢辞。草民愿意在祖父卧榻期间,担任此职位,还望皇上恩准!”
他双手将圣旨举过头顶,目光灼灼看向云鲤。
云鲤吓一跳!
不是,哪里来的书呆子!
她瞧着跪在地上一脸坚持的钟聿安,虽然很不愿意打击他,但还是问道:“钟老先生乃大儒,所以才有教导朕的资格,你这是——?”
不是,你谁啊!以为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吗!
朕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教的好吗!
钟聿白很坚持:“草民愿意给皇上试上一节课,如果皇上不满意,任凭处罚!”
赌这么大?
云鲤心中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她已经把钟大儒给气回家了,如果这次再一鼓作气,把钟孙子也气走,那她不学无术的昏君名号应该就能响彻大云朝了。
如此这般,卫璋岂不是会对她更加放心!
想到此处,她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身子前倾,语气轻佻地问道:“什么处罚都可以?”
钟聿白跪在下首,看着坐在主位的小小君王。
她穿着一身蓝色的便服,细腰窄肩,年纪虽小,但通身已有了一派风流的气韵。
还来得及。
钟聿白坚定道:“什么处罚都愿意。”
“好!”
云鲤一拍巴掌,从椅子上站起来:“不错!朕就欣赏你这种有毅力的年轻人!稍等片刻,待朕吃个饭,稍后便回!”
她嘴上答应得好听,实际上却跑得无影无踪。先去吃了个饭,再去御花园里消消食,之后本以为可以开始学习了,谁知皇帝大人抬起手,秀秀气气打了个哈欠:“朕逛园子乏了,要去睡个午觉。”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申时。
云鲤伸了个懒腰:“他还在?”
唐巧很无奈:“还在呢,奴婢从未见过如此倔强之人,劝了多少次了,可他就是不走。”
真是个倔驴!
云鲤开始后悔答应钟聿白了,她一个昏君,不想学习就不学习,叫几个侍卫把人丢出去便是,何必还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算了,我去把他轰走!”
穿好鞋袜,云鲤气势汹汹冲进书房,刚准备喊人进来把钟聿白拖出去,可他一抬脸——
算了,这么优雅的贵公子,拖出去多难看呀!
她瞬间变了一副嘴脸:“小钟先生,还在呢?”
钟聿白一直坐在云鲤赐给他的座位上,他手边的茶盏已经凉透了,果子也没吃几粒,仿佛要坐定在这个书房里。
云鲤从牙缝里挤出赶人的话:“小钟先生,你看这天都快黑了,点灯熬油的多伤眼睛呀,不如下次再——”
“草民今日不用皇上背书,也无需皇上练字。”
钟聿白站起来,如青竹般坚定屹立:“草民只给皇上讲故事,讲山河水利,讲民谣风俗。草民愿将宫外的所见所闻一一讲给皇上听,故事很多,就看皇上您,愿不愿意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