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晖会意,也不再多说下去,只是面带微笑,“再好的医术,也不敢断定胎儿性别呀。”
“是我问的幼稚了。”
沈晖点头,“阿姐,以后还会有的,别太伤心了。”
他害怕慕玘伤心过度,孩儿落胎时引发大出血,那就不好了。
慕玘回过神来,显得自己不甚在意,“你来了,我便可以出门看看了。”
沈晖知晓慕玘这段时日被拘束了手脚,自己每日都来请安问脉,看着言欢婉儿无比担忧,也顺着她们的话叫她好生歇息,结果慕玘真的成了大门不出的,却也是憋屈得紧。
难得今日天高气爽,让她出门走走也无妨,想来自己陪着,别人也不会有异议。
沈晖微笑,“皇上待你并不一般。”
这几日,皇上虽然没有去见,但沈晖每日从慕玘阁中出来,总会碰到帝王身边的小夏子,恭恭敬敬问着皇后身子是否安好。
倒是像极了他前几月去慕府诊脉,慕大哥对于嫂子十分上心的样子。
但终究是不同的,帝王无法时刻陪伴在妻子身边。
慕玘,似乎也很不愿意见着他的。
慕玘不语,她也算是看着魏安辰从太子到一代君王的,只当时并没有太过相熟,也许是因为天生抗拒这些生而来的东西吧,一直没有跟魏安辰有多少接触。
她也知晓魏安辰的眼神,在她的印象里,储君本该目空一切的,他却是动不动会朝自己看来。
慕玘怔怔,有些惊讶于这些认知。
却也是无奈的。
沈晖见慕玘突然呆滞,想着她为了孩子的事情难过,也不好接话,只好起身告别,“潘倚碧生了长子,府中大摆筵席,这几日不会进宫来,所以,今日臣弟陪着阿姐出门去吧。”
“没有人敢这样大胆。”
慕玘不甚在意。
沈晖摇头,但嘴角含笑,“朝政不稳,后宫也不安全,我知道你是不闻窗外事的,总之,多一个心眼总是好的。”
慕玘怀着感激的心思看着沈晖,“你们兄弟二人,我竟无以为报了。”
慕玘沈晖出了殿门,径直走到荷塘边。
迟来的桂花送走了最后的大雁,塘中的水渐渐凉了起来,偶然有落叶飘到池水里,随波逐流,便也流到不知道何处去了。
言欢和婉儿关照殷切,生怕她出门就被冻着,甚至连大殿都不准迈出。
她觉着,就像是被拘禁在宫里,偏偏又是锦衣玉食。
慕玘知道她们心思,也明白。
只是以前从来不被任何人拘束着的,就算是在宫里,也不曾受到这般待遇。
她心底的自由性子依旧存在,只是再也无法随心罢了。
如今渐近,到底也算是很美的。
潭面被吹风吹起涟漪,“潭面无风镜未磨。”
慕玘怔怔间,到底是失了神的。
多年前,洛子川在她身边。
秋色盎然,他悄无声息,走到后面为自己披上合欢花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