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着不至于,她不会这么傻,要存了置我于死地的心。”
太后不敢明着害她,但却不能保证她还存着用这样的方法害人。
“我还没有摸准她的心思,所以不能不怀疑。”
慕玘微笑。
她知道以后的日子只能是越来越违背自己的愿望。
后宫是黑暗的圈,每个人都会被卷进来,无休无止。
慕玘微微一笑,“你放心,事情没有查清楚,我不会认定是她。”
不是安卿儿,那就很有可能是方流苏,她虽然只是宝林,但曾是皇后人选。
方流苏对魏安辰一见钟情,才求了父母上书。
她与自己是最有心结的,如今的太后,势力极好,她也不是善与之辈。
后位没有了,原可以和心爱的人并肩。
如今只能是宫中小小妃嫔。
她心高至此,焉能不恨?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一下就出手,未免太浮躁了。
慕玘心里发酸,也微了微笑,“这杯茶拿去倒掉。”
说着转向眼神发怔的婉儿,“把从宫里带来的茶叶叫送信的人带回去,交到皇上手上。”
“阿姐,你要做什么?”
“你放心,我只是把有问题的茶叶拿回去给他,不会牵连到后宫里的任何人。”她想试探方流苏在魏安辰心底的分量。
慕玘淡淡道,“谋害皇后是大事,他会等我回宫再查,又或者是不会查。”
沈晖听来,再次叹气,“我知晓,你不喜欢猜别人的心的,只是阿姐,如今怀着孩子,还是要宽心些,一切留待来日。”
慕玘看着沈晖,“其实你不必早晚都来的,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沈晖一惊,是不想告诉的,“我原本,还是想试一试。”
说完他眼底叹息。
慕玘怔住,下意识抚小腹,“都坐稳了,还有什么问题?”
“阿姐,你的身子,本就不适合孕育,我虽尽力为你调养,只是你神思太过。”
慕玘最大的问题,是来源于她片刻不停的忧思。
当时母亲病重,慕玘在床榻之上随着父亲彻夜照顾,熬坏了。
后来家中生变,母亲骤然离世,她哭坏了眼睛,也哭弱了身子。
子川也曾为她衣不解带,在身旁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后来,她渐渐稳住些心情,只是日夜都愁眉不展。
与皇家商定婚期,她故作精神,开始筹谋探查要进宫的妃嫔家中底细,大小事宜亲力亲为。
后来进了宫,主持后宫琐事,无不尽心,不叫人抓住错漏。
私下里派遣人手,宫里宫外合力探查太后对于慕家和母亲的敌意缘由,还要防范着宫中人对自己作恶。
慕玘深吸一口气,“难道保不住吗?”
她虽不愿意,但是天意如此。
这孩子本就来得太巧。
如今事多,她没有在宫中扎根立足,实在是不适合养育众矢之的孩子,便也渐渐恢复心神。
既然强求不了,不如随机应变。
沈晖心疼慕玘:“阿姐,别担心,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子。”
“还能保多久?”
“最多一个月,若是不落胎,对阿姐的身子是极大损伤。”
话虽残忍,但却是实话。
慕玘凄然一笑,“罢了,我还是无牵无挂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