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待的太久了。”
皇上要给洛家提亲,知晓亦绮和周朗,也不愿意辜负,如若再进宫,一定会忍不住继续查母亲的事,万一不小心被拿捏了把柄,筹谋也许会被搁浅。
与其到时候分心思虑,不如留在府中,于孩子,也是有利的。
她再对着小夏子,“后宫的大火,可有眉目了?”
毕竟是发生在自己宫里,她定要过问的。
小夏子有些为难。
慕玘看在眼底,心知肚明,也不愿为难一个下人:“罢了,我知道了,你也回去叫皇上照顾自己。”
“奴才这就去回禀皇上,娘娘好生休息。”
说完带着人行礼离开。
婉儿思虑一会,知晓小姐心中所念,继续道,“我和小姐是一样的心思。”
“婉儿,你看到这幅画,心里是怎么想的?”
慕玘回到房内,看着一言不发的身边人,终于定下心神。
婉儿笑着:“夫人,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
“只是,母亲的画像为何会在皇宫,而且是先朝花兮贵妃的茹花台?”
慕玘这些月,查出了很多事情。
原来,先皇心悦母亲。
她一开始不相信,从小只听说,先皇钟情于他宫里的一位贵妃,只是那人脾气古怪,从不出来见人。
世人都说,花兮夫人是最好看的女子。
她当时不信,因为她认为母亲才是最好看的人。
只是每每对母亲说起这个女子,母亲总是沉默,神色奇怪,连忙打断叫她休要多问宫中的事。
当时她虽然年幼,却也知晓自家和宫中关系匪浅,但从来都明哲保身,非关己事,自然是要闭口不言的。
况且她屡次进出宫殿,都未曾一睹贵妃容貌,自然到后来,也就无甚兴致了。
难怪先皇会一道圣旨保住自己的皇后之位。
但是,沈太后是如此杀伐决断的人,怎么会容许先皇钟情别人,而且一夜之间封了贵妃。
如若真的是母亲,那么沈太后的性子,自然是嫉妒的。
“那么,杀我母亲之人,也要杀我咯。”
慕玘轻声,语气已有了波澜。
上一辈的恩怨,似乎随着先皇和母亲的离开,烟消云散。
如今,沈太后成了后宫,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她也懂得抓紧手中的权势。
一朝新臣换旧臣,太后已然无法因为后宫醋妒勾心斗角,自然是为了权力,与人争锋。
魏安辰,不是个容易被人唆使的君王,如何会愿意自小与自己本就不亲近的母亲,夺走了他对于天下的绝对统治。
帝王和太后争权,皇后确实不必牵涉其中。
但是杀母之仇,一定要报。
慕玘如今心性稳重。
一命抵一命最好,但沈太后权势通天,最爱重权势,自然是要剥夺她全部的念想。
慕玘回过神来,原来魏安辰叫自己放手去查,其实一开始就是默许的。
她知晓了这些,对于甚沈太后,会有所忌惮,也不会轻易被她拿捏,自然是不会让太后称心如意的。
如此,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