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旭无奈,只得沉默。
让展鹏将遣下去的女使叫来,先让女使进去将人叫醒之后,他与展鹏才走了进去,原本虚弱至极的人,如今在谷婆婆的医治下,渐渐有了几分血色。
“见过大公子。”
陆清旭站得很远,双手背负,来回踱步,看着屋内朴素的陈设,只给展鹏投去一个眼神,让他走近负责问话。
“罗三娘,你用索命门的秘密,换自己女儿一个庇护所,原本是一对一的交易,我们公子如今却还专门找了人替你治病,有些事情,你总该好好交代才是。”
“交代什么?我听不明白。”
“你偷跑出侯府,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展鹏面色带着几分厉。
“是我突然发病,不想吓着歆儿,所以才悄摸跑了出来,这些话,我说过很多遍了,还望公子信任我。”身子虚弱的罗三娘坚持说。
看她说来说去都是这些话。
展鹏无奈看向陆清旭,陆清旭面色凌然阴沉:“我去七荷坊问过,你根本没有接过一个叫盛昆的客人。歆儿亲生父亲,压根不是盛昆。其实,你就是想跑,是吗?”
就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清旭忽而想到什么,黑眸刺向罗三娘:“亦或者,歆儿压根就不是你的孩子,所以你根本不在乎我是否伤害歆儿,你完成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便想着跑路,是吗?”
罗三娘咽了咽口水,面上露出几分心虚:“歆儿是我的孩子。”
陆清旭不管她的辩解,继续道:“那你在侯府完成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为何侯府至今,没有任何异样?罗三娘,本公子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在替谁做事?”
冰冷的嗓音,宛若尖刀,一点一点地刮过罗三娘心口,可怖的气息,悄然间蔓延开来。
对于此事,罗三娘也很纳闷。
为何这么大的事情,至今侯府全无动静。
叶秋漓拿到锦囊之后,竟然谁都没有说。
反而死守秘密。
原本想要以此作为突破口的计划,竟然坏在了小心谨慎,守口如瓶的叶秋漓身上。
晟王想要“名正言顺”地参与夺位之争。
必须师出有名。
锦囊里面的东西,只是个莫须有的事情,若这个莫须有的事情,能够传到靖王,亦或辰王,反正只要最后到了皇帝的手中。
皇帝要是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
不分青红皂白逐杀晟王。
便能证明两件事情。
其一,皇帝双眼早被蒙蔽,每日不是奢靡纵乐,便是沉迷寻找长生之术,根本不关心国家大事,实乃昏庸。
其二,晟王在边疆民声颇高,若忽然被下旨逐杀,民众便会为其申冤,到时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晟王这些年戍守边疆的劳苦功高。
两者合一,便能得民心。
如此,晟王夺位,水到渠成。
若是能选,她的主子也不想成为逆反之贼,可内忧外患,家国江山,为了大晋的未来,有些事,不得不做。
而锦囊出自叶秋漓之手,到时东窗事发,陆清旭若想要保全她,唯一的办法,只能投靠晟王,到时,晟王便可多一员猛将。
这便是他们暂定的计划。
可......计划却因为叶秋漓小心谨慎,而暂时停滞。
至于歆儿,她相信叶秋漓能护着她。
她病重多年,原想着替晟王妃做完这最后一件事,便默默等待死亡的来临,不料想陆清旭不知哪里找了个医术精湛的老婆婆,竟让她身子好了不少。
罗三娘看向站在不远处,黑影凛冽之人,思忖再三后,缓缓说了句:“看来,少夫人她,始终不太信得过公子,所以许多事情,宁愿一个人憋着,也不愿同公子您讲。”
既然叶秋漓习惯守口如瓶。
便找个人,撬开她的嘴好了。
话音一落,展鹏连忙看向自家主子。
只见陆清旭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攥紧,面上看不见情绪起伏,可脖子上若隐若现的青筋,彻底暴露了他此刻蕴着怒意的心。
“你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