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没事吧。”田妈妈上下仔细打量着十七，生怕她为自己受了伤。

“我没事，他在里面，你想见他吗？”

田妈妈低着头，过了很久，像是下定决心了似的点点头。

也许，当自己忍不住恨上一个人的时候，为了消除这种慢慢滋长的恨意，自己会努力去想对方的好，而田秀娥已经很久很久都想不起眼前这个男人的好了。

从什么时候起，她对自己的丈夫有了不可抑制的恨意呢，也许是当他喝醉了酒第一次打龙龙的时候，也许是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将自己的额头一下一下的撞向墙面的时候，也许是他拿光了家里所有钱，还在辱骂自己是个败家的废物的时候。

每当夜深人静，当他喝醉了酒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时，田秀娥曾不止一次向要杀掉身旁这个男人。

而此刻，那个自己恨得牙痒痒的男人就倒在地上，鼻青脸肿，动弹不得，他就是个待宰的羔羊，而此时的镰刀在自己的手里。

“秀娥，你帮帮我。”男人不知悔意，他从没想过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承认错误。

田秀娥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看了许久，突然转身进屋拿了把菜刀出来。

男人一见他老婆手里拿的东西，霎时吓得魂都没了，他尽力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逃跑，但遗憾的是，他的努力根本无济于事。

“秀娥，你要干嘛？我是你老公啊，我是你老公。”

结婚的时候，田秀娥第一次羞涩的叫了一声老公，男人抿着嘴也叫了一声老婆，从那以后，男人开始叫她臭婆娘。

“你不是，我的老公早就死了，我在心里为他立了一个坟墓，现在坟墓上的草高的都淹没了墓碑。我现在就记得你是我的仇人。”

男人痛苦的摇摇头，他一遍一遍的叫着“秀娥秀娥”想要唤起田秀娥的恻隐之心。

田秀娥举着菜刀，神情木然的说：“我把你杀了，我给你也立个坟墓，过几年你坟墓上的草高的都淹没了墓碑，那个时候，你就重新变成我的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