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是什么?”女孩继续追问。
“品种,西施犬不知道?”李婆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哦。”女孩并不生气,或许该说她始终是面无表情的,因此任谁也没办法在这张脸上看出什么喜怒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石齐…齐?”也许叠词更显得亲切些,女孩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身份证不动声色的确认。
“什么时候搬进来。”李婆婆沾了口唾沫将钱又数了一遍,才抬头问道。
脚下的肉包并不欢迎这个新的同居者,一直不停的狂吠,而那个女孩只是抿着嘴歪着头看着肉包。
“现在。”女孩拎起自己干瘪的背包,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婆婆。
十七找了一份工作,她个人非常喜欢。这份工作符合她的一切要求,比如不用说话,比如毫不起眼,比如提供午饭及工装,于是十七成了一个保洁员。
“喂,新来的,你这地板擦的也不合格啊。”原则上来说这份工作是不用说话的,但是并不代表工作的人都是哑巴,相反,这项工作群体大都有着极强的倾诉欲望和极高的嗓门。
十七有自己的想法,擦地板第一遍不能做到一尘不染是正常的,因为她还要擦第二遍,每个保洁负责一个楼层,所以除了后勤部的主管外,没有人能对她的工作指手画脚。
在倾城国际这栋大楼里的数十个保洁员中,这位田妈妈算是出了名爱多管闲事的,况且因为平时泼辣粗野的性格,旁人大都敬她几分,也让她觉得自己就是这群保洁员中的领军人物。
眼前这个新来的却对她的指令充耳不闻,这无异于在挑战她的权威,她卯足了派头大摇大摆的走了几步,身后还领着几位平日里对她言听计从的老姐妹,走到十七的身后,居高临下的说道:“前辈在跟你说话,你听不到吗?”
十七面无表情的回过头来,她的目光落到自己刚擦过的地板上,见上面凭空多了不少鞋印子,眉间微微皱起,冷冷的看向了体态壮硕的田妈妈。
她讨厌有人打断自己的工作,更讨要有人破坏自己的工作成果。
“你这个小丫头,是个哑巴吗?”田妈妈又往前一步,伸手朝着十七的肩膀推了一把,眼前身形单薄的女子,被推的倒退了好几步。
田妈妈更加得意了,在她身边充当跟班的老姐妹们也识时务的起开哄来,“给她点教训,她就不敢再目中无人了。”
听到同伙的鼓励,田妈妈也越发大胆了,上前一把揪住十七的衣领,朝着不远处的杂物间拖去,其中有眼力价的老姐妹心领神会,抢先跑过去打开杂物间的门,别提多殷勤了。
十七也不挣扎,任由对方拖着自己,她们轻车熟路,看来欺负新人这样的事算是家常便饭了,每层楼的杂物间,就是她们的体罚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