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虚弱男醒来之际,已经开考半个多时辰了。
虚弱男仰天长叹,“老天这是要绝我呀。”
虚弱男是吉安镇山水村人士,本名徐若楠。
家中幺儿,这些年因着供其读书,花费了不少银钱,就指望他能考上个功名光宗耀祖。
这徐若楠日常很是刻苦,学问也是不差,就是每到考试的时候就怯场。
平日里信手拈来的题目,到了考场上便什么都想不起来,越着急越想不起来。
越想不起来就越慌张,恶性循环,参加了三次童试皆落榜,这次居然是以此等丢人的方式结束考试。
徐若楠现在心中愤懑,很想找到发泄口,怨来恨去的,找不到理由,最后恨上了赵谦辞。
“差爷,我对面考舍里那个老头他不是人,他是妖怪。
昨晚上一个炸雷劈下来,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的雨伞都着了。
照理说,那么大的雷,他拿着伞的,肯定也会被劈到,正常人非死即伤。
昨晚的天雷必定是帮他渡劫的,没看他今天早上活蹦乱跳的。
一定是这样的,他是妖是妖,赶快把他抓来烧死呀。
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被吓晕,都怪他怪他……”
徐若楠越说越气氛,本以为衙役们会去把赵谦辞捉拿归案呢。
抬头看到的便是众人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几人商量了一下,纷纷认为徐若楠精神有问题。
人家没被雷劈死就是妖怪了,那满考场里的人都是妖怪了,毕竟大家都活着呢。
赵谦辞本就是在考场里挂了号的运气好。
上次是考舍塌了,人家毫发无损,这次是打雷,人家又是毫发无损,这能说不是大气运的人吗?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人也算是倒霉,为啥这吓人的事儿都是他碰上的呢?
“我说这考生,你先别想些有的没的,赶快的,趁着哥几个还有空,陪着你去茅房,你赶紧把身上的裤子处理一下吧。”
经此提醒,徐若楠才从怨念中回过神,注意到自己的窘境脸色爆红。
这年头没有卫生纸,徐若楠又没有替换的裤子,裤子里已经被屎给填满了,咋整?
这人也是彻底放飞自我了,找衙役要了一桶水跟瓢。
进到茅房里脱掉裤子,先把身上冲洗干净后,把裤子翻转过来,用茅房里提供的竹片子把裤子上的屎刮掉,然后用水瓢往上淋水冲洗。
干净不干净不清楚,反正徐若楠出茅房的时候,是穿着湿裤子的。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回到了之前的位置,看到椅子上被他给污染过的地方,徐若楠此时也没有坐下去的欲望,便站在那里,让太阳照射在自己的屁股上。
希望可以隔着脏污的褂子,把裤子晒干。
衙役们再次向后退出一大步,跟这货站在一起实在是太挑战忍耐力了。
至于脸面这些,徐若楠已经放弃挣扎了,此时考试未能通过,回家就要被分出去单过,以后,要靠着自己拿笔的手去干田里的农活。
人生还有什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