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已经乘车离开了城华路的容九,并不知道有人对他的命格做出了如此悲观的评判。
时近四点,容九从大衣口袋中摸出手机来,打开世界时钟,利物浦此时还不到早上八点,依着宋和的作息习惯,她此时应该已经起床了。
很想立即打电话给她,告诉她自己有乖乖的听她的话,去看罗医师那里看诊了,但心思一转念,容九收回了打电话的念头,改为发了一条信息到她的微信上:我去罗医师那里看诊了。
仅此一句,有头无尾。
消息发送出去后,容九便捏着手机,等宋和的回电。
这时,阮登从前面的副驾驶转过头来,“九哥,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就别回公司了吧?”
满腹心思全在那巴掌宽的手机上,容九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阮登一看他的动作与神情,就知道他又开始疯魔了,心中甚至心烦,懒得再看,便坐正身体,看向挡风玻璃外的街景。
握着手机等了小片刻后,见宋和还不回电话过来,也不回消息,容九有点急了。正想着要不要主动打过去的时候,手机在手中一震,屏幕上闪烁着“阿和”两个字。
容九忙不迭地接起来,“阿和。”
宋和刚换好衣准备要出门了,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习惯性的按亮屏幕看时间,便看到了系统提醒有新的消息,还以为是顾知周发来的,今天是顾董召开董事会罢免他总裁一职的日子,她正在等结果,未料点进去一看,才看到是他发来的。
这才记起,自己昨晚发消息提醒阮登,让他提醒容九今日要去罗医师那里看诊。
盯着消息界面,宋和先是在心里声讨了一番自己这重色轻友的行为,尔后又再左思右想了一番,宋和方才拨通了容九的电话号码。
这也是她离开云城五天后,第一次与容九通电话。当容九那熟悉的温润嗓音通过手机传过来的时候,宋和的唇边不自觉地挂起了一丝笑意,“容九。”
互相喊了对方的名字后,两个人皆是安静了下来。不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是有太多的话想说,反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容九打破了这一份安静,“我去看罗医师了。”
宋和一听,立刻问,“怎么样,他怎么说?”
容九看向窗外,声音轻快,“他说,我这是年少时伤到了根骨,没有及时休养调理所致,若是我照着他的方法调理的话,可以恢复到以前的四五成。”
宋和一听才四五成,心里是有一些失望了,但她嘴上还是安慰着容九,“四五成也不错,慢慢来,不急。”
容九轻轻一笑,“嗯,我会好好吃药。”
随后,两个人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短短一两分钟的通话,就出现了两次沉默,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容九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爱意,会让这一段关系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他只是爱她,想要得到她的爱而已。
压抑着心底翻涌的酸涩与难过,容九含笑将话题转移,“你在那边怎么样?吃住还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