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坐在他下首的安国公府的小公爷连连摇头,“这首诗中并无菊字,天宝兄,你输了,喝酒!”
凌天宝笑而不语,倒是一旁的少年公子笑道:“小公爷有所不知,这首诗乃是前唐诗人李商隐所写,其名就叫《菊》;整首诗中没有一个菊字,却句句都在写菊花,所以天宝兄并没有输。”
小公爷诧异地道:“还有这样的诗?”
“千真万确;这首诗流传不广,所以知道的人甚少。”那人倒是不厌其烦,认真解答着。
水晶墙后,许久未曾出声的祈月轻声问道:“他是谁?”
桂嬷嬷连忙道:“小姐,这位就是上回夫人与您提过的王尚书家公子。”
有了之前的教训,桂嬷嬷可不敢再添油加醋,省得又被自家小姐给怼回来。
“王尚书……”祈月思索片刻,道:“可是户部尚书王崇王大人?”
“正是,小姐记性可真好。”
祈月微一点头,又问道:“那刚才念诗的那人呢?”
桂嬷嬷看了一眼,道:“那位,夫人也跟您提过,晋老王爷的嫡孙,凌宝生。”
“原来是他。”祈月螓首微侧,望着墙后的模糊人影,不知在想什么。
此时,坐在凌宝生下首,安国公府的小公爷已是因为想不出菊花的诗词,而饮下了酒。
他这一饮,仿佛是开了头,因为行不出酒令而喝酒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只剩下凌宝生一人没有沾酒,而他,自然也就成了这个酒令的唯一赢家。
朱氏笑吟吟地道:“果然博学多才,难怪能够考中进士。”说罢,那双眼眸一转,落在祈月身上,压低了声音道:“听说,他已经被点了翰林院撰修的差事,过几日便要去上任了。”
“你素来聪明,这入翰林院意味着什么,想必不用母亲提点。”
“女儿知道。”祈月柔声应着。
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所以这翰林院,又被称为储相院,虽说没什么油水,却是前途无量,更别说这凌宝生背后还靠着晋王府这座大山。
接下来,朱氏又将前厅里的那些人都大致说了一下,随后似笑非笑地问道:“可有中意的?”
面对朱氏的询问,祈月颊边泛起一抹绯红,偷瞄了人影隐约的水晶墙,随即捂着脸庞,扭捏地道:“母亲突然这样问,让月儿如何回答。”
“傻丫头。”朱氏笑揽了她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好害羞的,快说说,到时候母亲去探个口风,若是对方也有意思,就把这婚事定下了,也能了了母亲与你父亲的一桩心事。”
祈月放下遮脸的手,仔细想了想,轻声道:“凌公子他们几个都是不错,女儿想……亲眼见一见,说几句话。”
朱氏长眉微蹙,祈月是未出阁的姑娘,这样与陌生男子相见,并不太恰当;若是传扬出去,怕是会有损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