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世子是担心县主留在这里,会对颜家长姑娘不利。”金嬷嬷抬手缓缓抚过梳得一丝不苟的鬓发,一语道破祈容的心思。
永宁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所以并不意外,冷笑道:“他倒是护得牢,可又怎样,颜惜微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不过就是利用他罢了!”
她又想起与宋涟的约定,懊恼地道:“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让子谦陪我游览乐平县,全被他给破坏了,也不知子谦会不会误会是我故意爽约;不行,我得派人通知他一声才行。”
说着,她便要掀开帘子喊人,却被金嬷嬷拦住,“不过就是一个书院同窗罢了,县主何必如此在意。”
“旁人我可以不管,但子谦不行。”这一次,永宁态度异常坚定,没有因为金嬷嬷而有所退让。
金嬷嬷眉头轻皱,“县主这般在意那小子,莫不是……真的中意他?”
永宁粉面微红,反问道:“若是又如何?”
金嬷嬷不假思索地回答,“他不是县主的良配。”
“可我喜欢。”
“门楣低下,王爷不会同意。”
“我就喜欢他一人,父亲若非要拦着,大不了我终身不嫁,孤独终老。”
金嬷嬷赶紧虚拦住她的话,“可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永宁拉着金嬷嬷的手,撒娇道:“嬷嬷,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金嬷嬷为难地道:“县主金尊玉贵,京城里想娶县主的人能够从城东排到城西,不是王公贵胄,就是名门公子……”
“可我喜欢的,想嫁的,就只有宋涟一人。”永宁打断她,语气坚定。
“可他有婚约在身……”
永宁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道:“那又如何,我既看中了他,就一定要得到!”
金嬷嬷叹了口气,没有再试图劝说。
她太清楚这位一手带大的县主,从小到大,永宁一旦看中了东西,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一定要得到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其实在永宁一路追到乐平县,又连夜奔波三清山,请张真人替宋涟解除幻术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几分,但还是想劝一劝。
这宋家虽说是书香门第,但与圣眷正隆的淮阳王府相比,说一句“门楣低下”都是高抬了。
那厢,永宁还在想着祈容逼迫她回京的事情,银牙紧咬,低低道:“祈容,不要得意,等回到京城,我定将今日之辱一五一十告之父亲,到时候非要你好看不要!”
金嬷嬷就在一旁,自是听到了她这番话,思索片刻,道:“县主若真想嫁给宋涟,就一定得忍下这口气;不止如此,还得找机会在圣上面前,百般说镇南侯世子的好。”
“为什么?”永宁诧异地睁大了一双美眸,满是不解之色。
金嬷嬷警惕地瞧了一眼外头,她可没忘记外头驾车的是谁,确定没什么异常后,方才附在永宁耳边一阵低语。
随着金嬷嬷的话,永宁眼中的诧异渐渐变成了欢喜,待前者说完最后一个字,她欣喜不已,正要说话,却见金嬷嬷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眼睛瞟了瞟外头。
永宁本就是一个聪明人,这么一提醒顿时想了起来,按住心中的喜意,低声道:“多谢嬷嬷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