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夫人,年光景以自己的命换了你的生,任凭你是再没有心的人,也该护住他的躯体吧。”
沈逝雪撑着伞,站在伞下,望向落宵,只是微微抬眸,那一眼便好似看穿了落宵。
落宵被她那一眼看的心惊,那眼神像是看着一个猎物,额头沁出冷汗,一袭素白的衣衫此刻显得单薄无助。
“我不过是个没有心的人,一副身躯罢了,世子妃想毁便毁了,我的夫君能为我而死,从来便是他心甘情愿,与我毫无关系。”
从来便是他心甘情愿……
字字句句,冷血至极。
可沈逝雪却轻笑起来。
这时落宵突地转头朝向白清寻,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道:“世子想要这不死药,定是为了救世子心中最重要的人,只要世子杀了世子妃,我便将不死药双手奉上。”
白清寻微微挑眉,折扇狠狠抵住落宵脖颈,他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世子妃的方向,随后声音有些心虚道:“杀谁?杀世子妃,我可不敢,世子妃那可厉害的不行。”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世子妃那可是母老虎啊……”
清朗的声音,调笑的话语,此刻显得有些突兀,落宵的嘴角僵住了。
这时叶湛的声音打破了所有的荒诞。
“我又找到一具年光景的尸体!”
沈逝雪微微抬眸,只见叶湛抱着一具尸体,随后便将那尸体放在了地面上,细细看去,那尸体竟同此刻被钉在房梁上的年光景一模一样。
叶湛早趁白清寻对落宵突然发难之时,悄悄潜入了后院,多番寻找,竟在一间密室内找到了另一具躺着的年光景尸体。
“你们诈我!”落宵惊呼出声,可话语刚落,她猛地挣脱起来,白清寻骤然松手,朝着叶湛的方向点了点头。
落宵跑向叶湛所在方向,几乎是扑到了地面上的那具尸体。
她在那尸体上摸索着什么,突然惊呼起来,口中喃喃道:“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
沈逝雪看着落宵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转头看向了房梁上钉着的尸体,身子极剧地颤抖起来,慌乱中起身,竟跌倒在地。
那沾染着血手印的衣裙忽然慌乱起来,在地面上挣扎着求生。
落宵忽而起身飞起,朝着房梁飞去,她一只手倚住房梁,一只手去触碰年光景的脸。
“你又骗我,骗我……”她的声音颤抖着,那皱巴巴的衣裙飘荡在风中,“是我,是我亲手将你钉在这房梁上的,是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