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一龙并不打算耍赖，笑道：“当然可以，说吧，你想要老师做什么？”

“我请求加入红莲会，如果老师不相信我的实力，可以让我从一个普通打手做起，我相信有一天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一龙听后哭笑不得：“怎么，齐小姐要把你送给我，你自己也想倒贴过来？这不是强买强卖吗！我还以为你会更直接点，要求我答应跟华江会合作呢。”

谢斯竹摇摇头道：“从不要求他人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这是我的原则。”

一龙颇为赞赏道：“好家伙，有骨气啊；不过为了别人的命令，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又算什么呢？自我牺牲？谢斯竹，你到底为什么而活。”

谢斯竹的情绪一下子被挑起：“程老师，现在不是上课时间，我不需要被你说教！”

“行！既然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老师一定支持你。”

谢斯竹如释重负道：“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一龙笑着揽住他的肩头，拿起桌上的餐刀说道：“在此之前，为了证明你的忠诚，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需要你去完成，如果你能通过测试，我就答应让你加入红莲会。”

谢斯竹隐约感觉不太对劲，迟疑地问道：“什么事儿？”

“用我手上的这把刀，将菅会长的一根手指头切下来，就当做你入会的投名状吧。”

“什么？”

话刚说出口，其他三人同时表现出了大惊失色，与此同时，菅越身子直直崩成一条线，浑身充满了戒备。

齐燕南强忍着怒意说道：“程会长，你这玩笑恐怕开得有点过分了吧。”

一龙笑得异常狰狞：“谁跟你开玩笑了？不这么做我怎么知道你是给我提供一个帮手，还是在安插一个眼线？”

面对这个下一秒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的神经质男人，心理素质强大如静水深流般的齐燕南都暂时失去了判断，把心悬到了嗓子眼上。

菅越带着鄙视的眼神地说道：“程一龙，你果然是地痞混出身，就知道想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来挑拨离间，你若真的看我不顺眼，有种咱俩单挑啊。”

谢斯竹接过了餐刀，愣在原地踌躇不决，如果听从一龙的指令对朝菅越出手，为了博取信任最后只会两败俱伤的局面。脑海中又冒出一个稍纵即逝的想法，那就是和菅越联手将一龙的性命拿下，反正没办法合作，就总会有成为对手那天，不如先下手为强……但无论哪种选择，他都没办法下得了手。

看着谢斯竹久久都没有动作，一龙轻叹了口气，看不出是满意还是失望，接着夺走了他手中的刀刃，直直地插入了餐桌一角。

“如果你刚刚毫不犹豫地出手，那我对你以及华江会信任将会彻底不复存在，我绝可能跟一个三刀两面的组织合作，也不会让我的学生成为一个背信弃义之人。”

谢斯竹的冷汗已经将后背浸透，艰难地吞了下口水道：“老师，我是通过考验了吗？”

一龙按着谢斯竹的肩膀轻轻往前一推，朝着齐燕南说道：“我要的是人才，不是人质！谢斯竹我还给你；至于合作的事宜，我一个人做不了决定，需要上会讨论，结果会尽快回复你。”

说完，一龙双手插着裤兜走出了房间，留下房间内的三人大眼对小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还是菅越打破了沉默，问道：“大小姐，刚刚你让竹子加入红莲会是认真的吗？”

“你觉得呢？”

齐燕南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倒上了白酒，一饮而尽，辛辣和苦涩瞬间从舌尖蔓延至全身。

“越哥，你别埋怨大小姐了；这其实是我的主意，只是没料到程一龙会如此难说服，这么做也是万不得已。”

菅越愤怒地摔坏了酒杯，怒道：“华江会什么时候需要靠出卖兄弟换取利益了？我就算死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大小姐之所以会同意，也是考虑程一龙始终是我的老师，肯定不会加害于我的。更何况我已经脱离组织那么久了，在不在华江会都一样。”

菅越狠狠拍响了桌面：“狗屁，有我在一天，你就是华江会的副会长！谁也不许赶你走，就算老宋也不行。”

齐燕南看着眼前英雄惜英雄的戏码，无奈地付诸一笑：“合着我来当这个恶人不就好了,你们兄弟俩吵够了没有？吵够了就喝酒，今晚谁都不许清醒着回去。”

两人不约而同望向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被人捧上天的齐家大小姐，此时，在他们眼中的齐燕南更像是一名落魄的失意者，今晚她第一次遇到了那个能把自己逼入绝境的人，带给她的冲击力和失落感不亚于在华京时候受到的屈辱。

直到最后一杯下肚，齐燕南才醉意醺然：“好你个程一龙，日后不把你利用榨干，让你心甘情愿地诚服于我，就对不起今晚我喝过的这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