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谦木楞的被他抵着呆站在墙角,他没有反抗,傅斯昂双唇微微颤动着,从未觉得吻一个人可以吻得如此逼真又如此绝望。
傅斯昂见他没有任何动作来推开他,低声笑着从他身边移开,泪水滴滴滑落下来,“杨子谦,这是我最后一次强迫你,我们,以后不用再见了。”
他说完大笑几声拉着安全门从前方离开,那听不出一点希望的笑声回荡在楼道间,坠入在楼底。
杨子谦缓缓倚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他也失声抱头笑起来,明明是自己一直想要看到的结果,为什么此刻如愿了却这般难过,他已经弄不清楚自己对傅斯昂到底存在什么样的感情,突然发现他身上的刺已经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潜移默化的影响可真够要命的。
从这一天后果然没有见到过傅斯昂,哪怕去警局提供线索都没有看到他,只是从警察那里听到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警局的工作人员将一块手表递到杨子谦面前,“按照你们提供的线索,陈洲很有可能会再次联系你,这块手表有定位功能,一旦受到重物磕碰会自动报警,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其实那表是傅斯昂找人花大价钱打造的一块手表,以前的跟踪器在陈洲眼中都是小儿科的玩物,这块表的定位器装置的很隐蔽,一旦和机器相感应就会立马坏掉不会留下痕迹,这样会更保障他的安全。
即便他抛出了狠话不再见面,可心中还是记挂着他的安危,无论如何,杨子谦都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他怎么能够怎么舍得看到他比自己先死。
但这一切他都不曾和他提及过,还再三嘱托警务人员也不要说这块表的来历,否则他是不会接受的,为了保障人民的安全,警务人员也只好说了个善意的谎言。
为了不让陈洲有任何察觉,杨子谦这几日都没有去过警局,但必须要暴露自己的踪迹,他每日都会在街头上时不时出现几次,按照寻常节奏一样生活。
果不其然几天后在他回到酒店时,前台工作人员给了他个盒子,说是有人送给他的,但是没有留下姓名,还说他能明白其中含义。
那个盒子里面装得是一部手机,杨子谦刚开机就有通电话打进来,“杨子谦,明天你先坐客车到最近的一个城郊,那里会有人来接你,不要给我耍花样,也最好不要报警,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会想到报警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部手机也是经过改装,它本身就带有屏蔽和信号干扰功能,只要携带这个手机在身上,在他十米以内是没有任何信号反应的。
杨子谦听到从电话那端传过来的声音,在其背后还有低声啜泣的嘶吼声,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陈洲,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莫辰阳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莫琳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身生母亲……”
“正因为她是我母亲,所以有好戏我当然要孝敬给她。”对面说完这一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杨子谦摸着手腕处的表,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能不能管用,总觉得这是把亲自去送人头的节奏,即便他想报警也寸步难行,这手机接收了他的指纹要是离身陈洲便能立马知道,看来都是高科技的弄潮儿。
暴风雨前夕的这一夜总是要失眠的,杨子谦裹着衣服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雪花依旧在肆意地拍在玻璃上,昏黄的灯光下有种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错觉。
他此刻很想找人说说话,关于这一年多的际遇,关于他原本的世界,还有他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手触碰到陈洲的那部手机像是触电般缩了回来,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看到落日余晖。
就这样一直呆坐到天明后按照昨天陈洲说的指令,他搭乘一班前往较近城郊的客车,自他坐上车开始周围人手机一直都没有信号,还跟司机抱怨这里又不是珠穆朗玛峰,为何一点信号都没有,这屏蔽功能都可以直接用到国家级考试当中了。
司机也纳闷儿,这条线路开了无数次,没有哪一次碰上全车人一个都没有信号的,还好路况平缓,要是中途遇上点事打电话抢救都来不及。
杨子谦缩在角落默默听着周遭人的不满抱怨,他只想赶紧到达目的地,远离无辜人群,更祈祷中途不要出现任何事故。
可中途还是车子抛锚,所幸司机当时车速不快,全车人员除了极个别没有系安全带的磕破了皮外没有其他人员受伤。
杨子谦无声叹气,这脑子是开过光,想什么来什么,他跟司机交涉一番说自己有要事要处理就不跟着他们一起等救援车辆了。
“小伙子,这里是郊区,拦不到车的,等有信号救援车马上就会赶来的。”司机看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城郊道路,还是想确保每一个乘客能够安全抵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