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耳机被扯掉，屈瑞抬头一看，才发现身后站了个人。

“不想死就出来。”方淮淡淡说道，语调冷淡，神情平静，屈瑞却不知为何，感到有种无形的压力，让人不敢反抗，自觉地站了起来，乖乖跟着方淮离开。

乔思宁见方淮出来，开心地朝网管道别，两人带着屈瑞下楼，找了个无人的小巷。

“你……你们想干什么？——你是刚才闯我家的那个人！”屈瑞双眼一瞪，认出了乔思宁。

乔思宁似笑非笑：“我敲门你不开，也别怪我们闯进来。不过，你跑什么啊？搞得我们会吃了你似的。”

“什么……什么跑什么？我以为你们是来催房租的房东！”

“行吧，你现在知道我们不是房东了。我问你，几个月前，是不是有人来找过你？”

“没有，没有！”屈瑞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没有人来找我！”

乔思宁盯视他片刻，忽然笑了：“有人来找你不是很正常？你急着否认什么？”

屈瑞脸都绿了。

“我劝你还是配合一点，这样我们双方都省事。我可不想对你使用——”暴力。

话没说完，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方淮忽然一步上前，抓住屈瑞的手腕，把对方手臂反剪在后，用力一扭。

屈瑞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别说屈瑞了，乔思宁都被方淮的举动吓了一跳。

方淮面色仍旧淡然，说：“这样效率高一点。”说完又是一拧。

那手臂的皮肤，被绞得跟麻花似的，乔思宁看着都疼。

果不其然，屈瑞很快就招了：“是的！是的！有人来找过我！”

乔思宁又问：“那人让你做什么？”

“让我……让我发私信，给了我个账号，还规定了……规定了私信的内容。”

乔思宁看一眼方淮，示意对方稍微放松钳制。手臂和肩部的痛感降低，屈瑞终于有了点喘息的机会。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别的交代？”

“让我，让我给那个学生转账一万。”

乔思宁一愣：“转账？没有啊？”

屈瑞哽咽一下：“我……我没转，钱被我吞了……”

乔思宁定定看了屈瑞片刻，恍然大悟：“你以为我们是因为这件事来找你麻烦的？”

屈瑞垂头不语，默认了。

简直无语。

“指使你这么做的人长什么样，你描述一下。”

屈瑞绞尽脑汁回忆：“穿着西装……戴眼镜，看着冷冷淡淡……“

乔思宁：……这种特征，上街一抓能抓一大把。

“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特点？”

“嗯……哦！有！”屈瑞忽然大叫，“那人额头有一道疤，把左眉削断了！”

乔思宁皱眉：“你确定？真的有一道疤？”

屈瑞点头如捣蒜：“确定，太确定了，看上去可凶！”

乔思宁沉吟。

如果真如屈瑞所说，那他应该知道这人。

在原著中也出现过，是饶桐华身边的人，饶桐华的助理——杜奇胜。

这人说是助理，其实是饶桐华的打手，手下的得力干将，做事不择手段，下手毫不留情。

如果真的是他，那岂不是说明，饶桐华和这些事情脱不了干系？

他审视屈瑞，这人脸上满是惶恐，不像是敢说谎的样子，他又再问了些别的问题，屈瑞一问三不知。

看样子再问不出别的了。

“方淮，放了他吧。”

手臂得到解放，屈瑞趔趄着匆忙跑远，消失在拐角。

“怎么样，知道是谁了吗？”方淮问道。

乔思宁眉头紧皱：“不，还有些事情，我不敢确定。”

……

两人重新回到泽川，方淮把乔思宁送回家，临走之前，乔思宁忽然意识到：“这车是你的？”以方淮的家境，分明买不起车的，况且还是这么贵的车。

方淮笑笑：“借我一个朋友的开。”说完踩下油门，离开了。

直到对方的汽车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乔思宁才转身回家。

他今天收获颇丰。

一直以来的猜测得到证实，确实所有绊子都是饶桐华使的，他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却也彻底明白了对面的对手是谁。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饶桐华，是不是也只穿越者？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乔思宁就觉得一阵冷气从脚底直窜脑门。

假设，假设她真的知晓剧情，那么剧情的失控就可以解释了。

可如果饶桐华真的是穿越者，真的了解剧情，她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直接把方淮按死，毕竟对方现在只是一届无权无势的学生。为什么要三番两次找方淮的麻烦，甚至把他牵扯在内，打草惊蛇？

还有事情需要验证。

不过，验证机会马上就要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