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涵衍选的地方，距离众世集团大楼不远，是一家二星的米吉林餐厅，价格不菲，一个人花费将近两千。

乔思宁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地方。气氛不自由不说，一大个盘子里只有中央放着一小团菜，一口就能解决，根本吃不饱，还不如自助烤肉来得爽快。

况且孟涵衍是个学生，他实在想不出对方把用餐地点定在这里的理由。

“太贵了，我们换一家吧。”乔思宁提议。

孟涵衍摇头，执意请客。

无奈之下，乔思宁只能接受，思忖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把钱还给对方。

点好菜后，侍从退下，孟涵衍才说道：“没想到你是在市场部，那里很辛苦。”

“没办法，我哥要把我扔在那里。”

“确实，辛苦倒也历练人。”

“你呢，怎么想到要去企划部？”

孟涵衍苦笑：“其实我最想去的是市场部，奈何那里实在难进，实习生的名额竞争激烈，幸好企划部录用了我，不然我真的彻底和众世集团失之交臂了。”

乔思宁闻言，挠挠鼻子，关系户在好学生面前产生了羞愧之情。

孟涵衍察言观色，立刻看出了乔思宁的不自在，急忙说道：“我说这个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乔思宁点头啊点头，说道：“你也不要灰心，其实实习结束后，公司有一个实习期的绩效考评，如果通过了，就可以留在集团，成绩好的话，可以有一次换部门的机会，不过前提是你的意向部门愿意接收你。”

孟涵衍闻言，面露惊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用客气，这些进了公司以后，都可以知道的，又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听说我们系里，除了你，只有我进了众世集团。想想还有些遗憾。”孟涵衍叹道。

乔思宁一愣：“你不知道，方淮也进去了？”话落，转念一想，方淮为人低调，不在系里宣传也是情有可原。

倒是孟涵衍似乎很是惊诧：“你说谁？方淮？！”

“嗯。他也进了。”

“……真是出人意料。”

这话让乔思宁想不到：“为什么出人意料，他是系第一，进去也很正常吧？”

孟涵衍为难一笑，说道：“学校里总是有一些不好的传言围绕方淮，他作弊被抓，还和一些校外的人牵扯不清，听说都把你给连累了。”语气里是十分的不赞成。

乔思宁愣住。孟涵衍这人怎么感觉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说好的方淮左膀右臂呢？听着说话的语气，好像不是很待见对方？

“……他作弊是被人陷害；和奇怪的人扯上关系，是因为别人找茬，这些好像都不是他的错吧？”

孟涵衍忽然惊惶：“不好意思，是我的错，我突然在你面前说这些！”把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

乔思宁：……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是因为他们还不熟吗？

除掉这个插曲，两人之间谈论得还算愉快，乔思宁心中隐约的怪异感也消弭无余。

……

之后的一个星期，因为乔修远忽然的出差，让乔思宁抓不到和方淮见面的机会，原本的打算只能暂时作罢，倒是和孟涵衍相处的时间忽然变多了起来。

这天晚上回家，乔思宁终于在家里遇上了乔修远，对方正摊在沙发上看电视。

“哥，你这几天在忙什么？”乔思宁飞奔过去，坐到乔修远身边。

乔修远懒洋洋说道：“手头有个项目启动，这几天可累死我了。”

“方淮也跟着你一起忙吗？”

乔修远乜斜弟弟一眼：“老弟，你整天方淮长，方淮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老婆呢。你怎么就不关心一下辛苦养家的哥哥我呢？”

乔思宁心里吐槽：这哪里是老婆，这是掌握生杀大权的死神好吗，乔修远根本不懂他心中的痛。

但是想要套取情报，必须把乔修远哄好，他意思意思为对方放松肩膀，问：“没人刁难他吧？”

“哼，你也不想想，他是谁的助理，公司又是谁的地盘？”乔修远说得十分霸道，很有□□老大的风范。

得到了肯定回答，乔思宁喊了一声：“谢了老哥，头也不回地冲回了卧室。”

客厅被抛下的乔修远：“……没良心的小崽。”

……

乔思宁回到卧室，翻出自己的秘密日记，找到孟涵衍的部分，给名字画了个圈，正要多记一点，电话忽然响了，是方淮来电。

这还是方淮第一次打给他电话，乔思宁立刻接起：“喂，方淮？”

“不好意思，我听秘书部的人说你最近在找我，我今天刚回的泽川市。有什么事吗？”

“没啥，不是什么大事。”乔思宁说道。

“……没事吗？”语调里似乎带着一点遗憾和委屈。

乔思宁眨眨眼，觉得大约是自己听错了，于是说道：“那你明天就能去公司啦，我们公司见，有什么在公司说！”

挂了电话，乔思宁乐滋滋。明天中午他和孟涵衍一起吃午饭，届时就能把他介绍给方淮，只要两人认识，之后的事就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了。

爽文男主和左膀右臂提前沟通感情，在将来的副本里和队友大杀四方，而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想想就有点激动。

虽然自己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却竟然也生出了养成的乐趣。

乔思宁如是想，激动了半夜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