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利一听到“李文州”三字,先是大吃一惊,然后,着了魔似的两手抱住卢文辉的头颅:“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何总,”他的手下极力拉住他,“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李文州早死了,他在骗我……哈哈,他妄想把我唬住!”说着,猛的一脚踢在尸体上,“妈的,妈的,我何长利不吃这一套!”突然转身,瞪的牛眼欲爆,对着手下疯也似的吼道:“李文州已经死了,是吗?”
吓得那手下哆嗦着退了几步:“是,是,是!李文州早已魂飞魄散,死了几年!”其他所有手下都点头称是。
何长利擦着脸上被惊出的汗珠,这些年来,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只要“李文州”三个字跳进他的脑海,就引起波澜大浪,难道李文州对自己形成的压力和影响真的永远不能摆脱吗?这个万死的李文州,死了也总是让自己不得安生,何长利咬着牙向那冉冉升起的红日看去。
辛碧君这一夜倍受煎熬,从楼上传下每一声卢文辉的惨叫,就如利刃在剜她的心。其实她是聪明绝顶的女人,那晚发现卢文辉在自己丈夫办公室时,尽管卢文辉表现的从容不迫和掩饰的滴水不漏,但凭她敏锐的感觉,晓得自己这个老同学肯定在**什么,这不由得使她想起卢文辉平常偶尔表现出来的异常行为;于是,从那时起,她就肯定自己最欣赏最看重的这个老同学绝对是个危险人物,至少对自己丈夫的事业有巨大的危害性,她究竟与丈夫在一条船上,一人死,满船之人皆死,所以她还是竭力维护丈夫及丈夫的事业;但她毕竟是辛碧君,不想草草把卢文辉处理掉,卢文辉可是自己多少年来梦寐以求的男人。她的计划是:等自己玩够了这个心爱的男人,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处理掉;如此,既维护了自己丈夫的事业,又满足了自己的私欲。哼,自古最毒不过妇人心!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全不象她计划的那样,甚至变得糟糕透顶,不但让自己丈夫知道了他们偷情的事,而且经过这些天与卢文辉的肉体接触,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感情和强烈的依赖感,今夜听到他每一声惨叫,都象在割自己的肉。终于到了拂晓,楼上的声音渐渐消失,她也迷迷糊糊似要睡着。突然楼梯上传来嘈杂的声音,她猛然从床上惊起,跑出卧室看。
只见何长利的几个心腹正抬着一具尸体下来。再看这尸体,没穿一丝衣物,脸部被刀割的血肉模糊,眼睛被挖掉一只,极其恐怖;两条大腿血淋淋的红红一片。辛碧君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几乎晕倒在地,等她缓过神来,便发疯地扑在何长利的身上,连打带骂地道:“畜生,你们都是畜生,没有人性!”
何长利把她推在一边,冷冷的眼里透出恶毒的目光:“你是我的妻子,我一直这样以为!你现在依然是我的妻子,我更这样以为!希望你自珍自重,这次我做的,蛮对得起你做的事!”何长利在关健时候是理智大于情感的人,他不能因这件事与妻子辛碧君绝裂,尽管这件事对他的刺激不知有多大,辛碧君让自己多么不能容忍!毕竟辛碧君不同于一般女人,东亚之所以飞速发展,自己的事业之所以如日中天,与她的鼎力相助、出谋划策是分不开的;况且在自己遇到危机时,她总能解危困于万难,扶大厦于将倾,这样的妻子,对何长利是最切合的。
“你对得起我吗?问问你的良心,你在外面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我做的,不过是你的冰山一角,你有何面目来教训我!”辛碧君发疯地吼道。
何长利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厌烦地摆着手,示意自己的手下把尸体抬走,并嘱道:“把他体面的处理了,他毕竟是我夫人的老同学!”然后严肃而低调地走出去。
整个房子里只剩下辛碧君在不断啜泣,脑海里时时浮现卢文辉惨死的景状,心里发出难以言状的疼痛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