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刘二惊惶失措地跑进何长利的办公室,何长利觑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斥道:“丧门星,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清早就跑到我这里来,象掉了魂似的。”
“何总,何总……李文州”刘二脸上渗着汗,嘴唇筛糠似地颤抖,“李——文——州没、没死。”
“你他妈的,刚从噩梦中醒来,还在发昏吧。”何长利气的恨不能煽他两记耳光。
刘二瞪圆了两只鼠眼,并打着手势:“何总,何总,我们手下得到可靠消息,千真万确!”
“胡说。”何长利宁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年铁路上轧死的尸体是谁?”
“是呀,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昨天让几个精干的手下细查,查得结果是:当年亲自下手的沈强那两手下在事隔两月后,纷纷逃匿了,没有一点音讯。”
这句话让何长利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苍白,不祥之兆笼在他心头。他点了一支烟,独自吸了几口,然后思考地问:“难道他们偷梁换柱,死的不是李文州?”
“极有可能。被火车压的血肉模糊,根本分辨不出真假。”刘二似说的十二分的逼真,令何长利不得不相信。
“他妈的,这个沈强。”何长利恨恨地吐出一口烟,又问:“他现在疯得怎样?”
“据我们安插在文盛集团内部的人透露,不但不疯,而且气质非凡,比当年还要精神十倍。据说,他要与外国人合作投资一个大项目,从文盛集团抽走了几十个亿,这边的企业还是由景明全权负责。”
“那现在,他对我们是什么态度?”何长利最迫切地问。
刘二摇着头,示意不知道。
“废物,关键东西什么也搞不到。”何长利气急败坏地把手中的烟蒂扔在脚下。李文州就象何长利的天敌,只要一想到他,便坐卧不宁,慌无所措,就如千斤之重突然压在自己身上,令他喘不过气来。
正在此时,保卫室打来电话,说,不知是那个大人物的车队正要驶进来。何长利与刘二透过窗口望下去,一字排着七、八辆豪华轿车,其中有两辆加长超豪华型轿车,显得威严而有气派。
这是谁的车队,好大的场面。何长利觉得来者不善,令保卫放他们进来。当车队停在院子里,车上的人纷踏而下,其中一个人豁然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只见他依然穿着考究,发型一丝不乱,那就是李文州。在他右边,是一个身材高大、相貌不凡的外国人;左边,是一个气质高雅的外国女人,好象是他随身秘书或者翻译什么的;后面,跟着一大帮手下。
何长利呆怔了一会儿,然后侧头看了刘二一眼:“说曹操,曹操就到。”猛然横下心来,命令道:“奶奶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湮,让我们的人做好准备。”
约有十分钟,李文州一行人已走进何长利的办公室。
何长利仔细审察,他李文州还是那样傲然不群、锋芒四射。
只见这李文州冷冷的脸上似挂着一层霜气,显得萧杀一切。
何长利首先开口道:“这几年让我找得你好苦,这几年湘滢寻死不得,求生不能,这下可好了,原来你好好的,湘滢总算有幸福了。”
这李文州冷冷笑了笑:“我死不了,战天斗地,上天岂能主宰我的命运!”同时,锋利的目光直射何长利的双眼,令何长利心里发悚。只见这李文州透人心彻地道:“你不必说这些扯淡的话,你我都是聪明人,至于我怎么出事,又怎么疯了,这么多年,你我心里最清楚不过。”一切都按景明早已准备好的台词说,无论音调或是神态,都惟妙惟肖,象极了李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