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相信我的实力?”说着,把文州拉到窗口下,看他的运输公司,从这五楼俯瞰下去,他的运输公司里进进出出有四、五十辆大型货车和集装箱车。文州开始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确变了,他已不再是当年村里苟且偷生的何长利,他微微点头道:“既然你搞的公司这么好,就要讲信用。明日,一定要把工程款如数付给庄总。”
何长利张大嘴笑道:“一定,一定。怎么说也得给你面子。”
文州转头瞄了他一眼:“不是给我面子,是早就应该给庄总的,是天经地义。”同时他点着手,冷面敷霜地说:现在你也算是有成就的人,沈强这样的人最好不要用,用这样的人会败光你的事业。另外,你也对我是了解的,下次沈强再敢在我面前张牙舞爪,我卸他的胳膊和腿。”说毕,狠瞥了他一眼,领人而去。
办公室里只剩了何长利与刘二,刘二疑惑地问:“老何,你真的要扩展那配件厂?”何长利沉着脸看了他一眼:“以后,不要‘老何,老何’的叫,在公司里哪里来的这样随便。”
刘二是个六十四个心眼连轴转的人,迅速改口道:“是,何总!”
何长利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一些话我只是说给他们听听,我们怎么会搞这点利薄润少的东西。李文州是个天性孤疑的人,虽然他与我女儿有不寻常的关系,但他与我们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总是预感他是我们未来前进道路上最大障隘。娘的,他们李家祖祖辈辈打着行侠仗义、匡扶正义的牌子,来扬名天下。所以,我们所做的事一定要绝对保密。听说,不久他要去上海搞一个大项目,等他走后,我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在未来的宇海,只要他不是我们的拦路虎,恐怕还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势力和智慧能与我们作对。”
沈强被传唤来,还在骂骂咧咧,刘二揪着他的衣袖:“你骂谁呀,李文州是咱何总的准女婿。”
沈强凑到何长利面前,很不以为然地说:“老何,我看你这个女婿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呀,竟然在你面前如此狂傲自大。”
何长利听了,气的正不知说什么。
沈强又道:“他要不是你的女婿,明日我一定把宇海所有的弟兄叫齐,不但抄了他的文盛集团,而且让他在我面前磕头叫爷爷。”
盛气大怒的何长利猛然把手中的手机扔在他面前,摔的粉碎。他指着沈强的脸,怒吼道:“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我们的交情,你这几年对东亚集团的汗马功劳,今天我非让人把你从这窗子里扔下去不可。”
在这以前,何长利断然不敢在沈强面前如此发脾气,沈强也纵然不吃他这一套;然而,今非昔比,今天的何长利不但财大势大,而且交往甚广,连南中国赫赫有名的黑道人物,都与他把手称好。况且这几年沈强跟着他,是吃香的喝辣的,比自己以前要舒服、好混的多。何长利在对付人上,有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这也是值得沈强最佩服的地方。
只见何长利还在死命地教训他:“你不要以为自己在宇海有几个破鱼烂虾的朋友,就了不起,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整日离不开打打杀杀。你知道李文州是何等人物?刚才,没有刘二拦着,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一拳就要你的命。”何长利喘了一口气,脸面被火气充胀的发紫,“关于他的事,我可能很少给你讲;当初,就是他一人赤手空拳把我们从刑兆军手里救出来的;那时,你被邢兆军打晕,什么事都不知道;在老家,我亲眼看他一脚把一头牛踢倒在地。刚才别说你拿着一把小小匕首,就是拿着一把枪也未必伤得了他。”
何长利的怒气慢慢消下来,点了一支烟,边吸边来回地踱步,训道:“别以为在宇海一些小老板和个体户见了你,吆三吆四的把你尊为老大,就忘乎所以了。别忘了,他是正规大企业集团的大老板,有严格的组织,他的保安处就有一帮经过严格训练的安全保卫人员,就你那几个狗肉兄弟,能成什么气候。”
他停止脚步,面对着沈强,语重心长地说:“你讲义气,够仗义,我才与你深交;打打杀杀,简单方法、粗暴手段,是天下最无能的表现。现在经济社会需要的是智慧和头脑,抛开一切不论,就说李文州的头脑,我们三个叠加在一起,也未必敌得过他一人。”
刘二真真佩服何长利这三寸不烂之舌,把野蛮成性、桀骜不化的沈强,教化地俯首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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