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颖洁在班上一直沉默寡言，我和她不熟。”一年级二班第一个被询问的女生进到学生处长的办公室，面对学生处长、班主任和周伟、康亚宁，以及旁听的林子锋，坐下后一直紧张地揪着裙摆。

在校方的强硬措施下，下午照常上课，唯有一年级二班的学生开始接受询问。

陈颖洁的自杀有猫腻，林老师想起近藤光几人的话，偏要凑个热闹旁听，下午的一节语文课和物理老师丁洋换了一下，其他人也由着了。

警察分三批三个办公室，周伟和康亚宁是一批，赵庆中和余彬是一批，剩下两个警察是一批，同时对二班学生进行询问。这些学生多是一问三不知，直到叫夏孝雯的女生进来，林子锋眼前一亮，这是个不算漂亮却气质温淑的姑娘，站在门口右手握着左胳膊，低着头，安静的如同一只鹌鹑。

对于刑警队长的问话，夏孝雯回以一种柔声细气地腔调，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林老师快三张的人了，也被这个黄毛丫头弄得有点把持不住，反正他现在形同太监，干不了什么。胆子大起来，就盯着人家看，一点不避讳，周伟问了几句，夏孝雯羞得不行，低头揉搓衣角。不知是不是林老师的错觉，夏孝雯的嘴角似乎弯了弯，应该在笑——诡异的笑。

问完话，本该让人出去换下一个，周伟冷丁道：“同学，你能保证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吗？”

林老师和王老师、刘处长一起去看刑警队长，夏孝雯见问完了，有点松懈，表情略略变化之后又恢复鹌鹑模样：“是的，我能保证。”

“那你出去吧。”

等人走了，周伟和康亚宁对视一眼，王老师道：“小夏有什么问题？”

周伟想了想道：“还不能确定，传下一个。”

下一个是刘日华，王老师道：“这是我们班班长，小刘，警官问什么就答什么，别说谎。”

林子锋皱皱眉，第一次用审视地目光在王老师脸上扫来扫去，是他的错觉吗？每个人的表现都有些古怪。

“作为一年级二班的班长，死者是英语课代表，你们平时应该有不少交集吧？”

“有一点，不多。”

“死者平时的性格怎么样？这两天有没有异常表现？”

“性格温和，很少和同学起冲突，这两天没什么特别的表现。”

周伟顿了顿道：“你知道昨天晚上，死者到派出所报案遭遇了校园暴力，她说的是几个人吗？”

刘日华眼神闪烁，手指在沙发上抠着：“不知道。”

“死者说出了七个人的名字。”

刘日华抠的更用力了，抿着嘴不说话。

林子锋挪过去，小声问：“校园暴力？什么样的暴力……”周伟瞥了他一眼，不答。

刑警队长又问了几个问题，让下一个进来，刘日华几乎是踩着云端出去的，任何人推他一下都得趴下。王雨凯连连皱眉，表情阴沉，这时两个中年男女闯进来，哭得撕心裂肺。不用任何人介绍，这就是死者家属，林老师和其他人一起上前安抚，等这对夫妇止住哭声后，周伟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现在我要征求二位的同意，对你们的女儿进行尸检。”

两口子显然没有得到足够的讯息，以为女儿是扛不住学业压力自杀的，一听这话知道不简单，连忙道：“警官，我们女儿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