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该是一座山吗？”

“啥意思？”

“过了山就是柳城，可前面怎么变成平原了？”

“迷路了吧？”

“不可能！”

林老师真急了，急赤白脸和柳云紫说：“这是你第八次说不可能了，柳城就是在天边也该到了！”

柳云紫脸红，柳季然给她解了围，指着不远的村庄说：“不如借宿一晚，顺便问问这是何地。”

林老师哼哼一声，表示同意。

村庄很小，也就五六十人，听了林老师等人的来意，由他们的村长——一位个头和潘长江有一比的老人家出面，搓着手不安地说：“你们走错了，柳城不在这个方向，应该反着走（林老师瞪了柳云紫一眼）。如果你们想留宿的话，人太多，只能分开。”

林老师喜上眉梢：“可以，当然可以，能有个睡觉的地方就很可以了。”

“那你们先去吧，晚饭就分开吃。”

“多谢村长。”

再三道谢后，林老师一行两两一组，分散借宿。林老师和李镇就留在村长家，按说村长作为不大不小的官儿，应该是全村最富有的，但这个村庄地处荒郊，都是苦命人，自然没什么财富。村长家也就是土房子，灰暗潮湿，屋顶是铺的茅草，前两天下过雨，还在滴水。

村长老婆几年前病死了，儿子成年不久被猛兽杀死，他自己就孤苦伶仃一个人，活到现在。将客人让进屋里，村长去做饭，李镇看他进了另一个屋，一扯还在东张西望地林老师：“林大哥，有古怪。”

“啥？”

“我刚才看了，整个村子除了村长，就连老人也没有，都是青壮年，这不合情理。”

“或许老人都在屋里。”

“不可能，这样的村子，老人才是最权威的，如果迎接客人，老人怎么会不出面？”

“你的意思是……”

李镇严肃道：“有——古——怪！”

一股肉香飘来，啃了好多天干粮的林老师猛嗅一气，舒坦道：“甭管古怪不古怪了，你看人家村长多大方，竟然用肉招待我们……”

李镇抽抽鼻子，皱眉道：“这是什么肉？”

“反正是肉，还有锅里做出来的，可比熏的干肉好多了。”要不是出于礼貌，林老师早就冲到厨房先捞两块尝尝。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村长捧出粗糙的木制大碗，里面满满的是油汁四溢的肉块。

“请用，不要嫌弃。”村长放下碗，又给拿了筷子。

“多谢，多谢——”林老师迫不及待地先夹了一块肥肉，不顾烫就往嘴里送。

刚才还怀疑这怀疑那的李镇，也没经受住考验，和林老师一起狼吞虎咽。

“真香啊，可我怎么吃不出这是什么肉？”林老师喃喃道。

村长支吾道：“是狼肉，最近打的，每家都分了一点。”

林老师没吃过狼肉，正好李镇也没吃过，没有怀疑，继续埋头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