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四年前……”

“三年前……”

说完三年前的一桩旧案，杨皓轩住口，林老师还意犹未尽呢，咂咂嘴道：“没了？接着说啊！”

“这两年虽然也有一些案子，但经过查证，并‘及时’找到凶手，没什么稀奇的。”

林老师回过味了：“你怀疑我是都市隐侠？”他自己先笑出猪叫，“得了，我一个教书先生，让我杀个鸡都手忙脚乱的，杀人？没那本事，杨老师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小杨老师用那种“真相只有一个”地眼神看着林子锋，后者提上裤子往外走，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其实林老师在杨皓轩叙述地过程中也不是全然懵懂，随着杨皓轩的磁性男声，脑海里的记忆隐隐约约有了破茧而出的欲望，但还不够。

“林老师，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杨皓轩在后面追问。

林子锋出了一身汗，酒精正在挥发，他不想回答，只能含糊一笑，信口吟诵纳兰性德的《虞美人》：“……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小杨老师傻在原地，扣腰带的手也停下了。直到林老师洗完手，准备离开，他才说了一句话，正是这句话让林子锋的脚再也迈不出去：“你还记得林南音吗？”

仿佛一根绷紧的弦突然断了，耳膜嗡鸣一片，林子锋晃了晃，捂住脑袋蹲在地上，他怀疑下一刻脑袋就会像西瓜一样炸开。杨皓轩奔到他的身边，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但林子锋已经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他推开杨皓轩，挣扎着说：“林南音……是谁？”

“你忘了吗？她是你很好的朋友，你们一起长大，一起学习。”

杨皓轩的声音仍被一种神秘力量隔离，林子锋只看到他的嘴在动，可怜的林老师说话都哆嗦了：“我不记得……不，我想记得……”

在最后地呻.吟中，林子锋被不堪重负的压力击垮了，趴在地上，杨皓轩想再往前的时候，就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

没有BGM，没有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就是突然消失，蒸发还有气体，这却是实实在在的眨眼间人没了，无影无踪。

杨皓轩惊讶地在林子锋消失的地方转了两圈，若有所思，这时丁洋也来上厕所，见他一个人傻站着，问：“林老师呢？”

小杨老师恢复冷静，随口说谎：“他有点不舒服，出去吹风了，等会儿就回来。”

实际上林老师醒来的时候，先茫然四顾，看清是毡帐之后，就把头扔回枕头里，痛苦地一捂脸。

果然又来了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