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点整，林子锋来操场看热闹，发现杨皓轩也在，后者笑道：“只是熟悉一下环境，倒是林老师不午睡，来操场做什么？”

林子锋默默地指着先后进入跑道的钟军辉和赵清商，两人已经开始做热身运动，赵清商穿着一身简练的运动鞋，露出雪白的胳膊和大腿，晃得人眼花。钟军辉这小子就一边压腿一边偷偷往赵清商身上偷瞄，林子锋笑了笑，青春真好，荷尔蒙迸发，激情四射。

杨皓轩好奇道：“是我们班的学生？在干什么？”

林老师哀叹道：“都是美丽惹的祸。”

杨皓轩误会了：“谈恋爱？”

这时两人在跑道线立定，做好了起跑的动作，仿佛有默契一般，同时抬腿前进。因为是拼耐力的马拉松比赛，两人都尽量匀速前进，保持体力。林子锋知道这二位都是能跑两千四百米的主儿，再刻意保存体力，上个三千米不成问题。

杨皓轩的目光紧紧追着赵清商，这姑娘如一只自由飞翔的花蝴蝶，跃动之间，青丝飘舞，引得其他学生纷纷侧目，果然漂亮的人做什么都赏心悦目。第一圈经过杨皓轩身边，赵清商注意到了他，杨老师冲他一笑，一个帅气的大好青年，阳光的笑容如春风化雨，赵清商心弦一颤，赶紧别过头，加速跑了过去。

林子锋在他身后又是一声哀叹：“美色当前，果然没人经得住诱惑。”

杨皓轩回头笑道：“其实我有一个女朋友——”

“准备再勾搭一个？还是学生？”

杨老师假装咳嗽，把刚才的话说完：“刚分手一个月。”

林老师扼腕长叹：“你是说你已经恢复了自由身？”

“很多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杨皓轩轻轻地避过这个话题。

林子锋忽然兴奋道：“说说怎么分手的，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让我高兴高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就爱听这些三好青年的苦难史，有一种扭曲的优越感。

话说林老师现在的表情有够欠揍的。

杨皓轩自始至终都保持了平缓地情绪波动，闻言淡淡道：“也没什么，她很介意我的前女友。”

“正常，女人都是小心眼的，而且说什么大度的话连标点符号也不能信。”林子锋更有兴趣了，“你的前前女友是不是天天在你前女友周边晃悠？”

“不是，我的前前女友……死了。”

林子锋悚然道：“怎么死的？”

“两年前，我在南都上大学，而我的前前女友，她在某天出校办事我没有陪同，第二天找不到人，直到第三天在某条巷子里发现了她的尸体。”杨皓轩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甚至可以说冷酷了，“她像睡着了一样，躺在垃圾堆里，那么安详，我赶到的时候，甚至觉得这就是睡着了，她是睡美人……”

“停！停！STOP——”林老师起了一身痱子，赶紧打手势示意他别往下描述了，太渗人了，“凶手抓到了吗？”

“没有，凶手迄今逍遥法外。”

“一个死人……哦，对不起，一个不在世的人，你的前女友为何嫉妒？”

“在她遇害不久，我很快找了新的女朋友，企图忘掉那段回忆。可我失败了，直到毕业，我也一直活在深深地自责之中，我常想：如果当初我陪她出门，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呢？”

“难怪，难怪你的前女友介意这位已逝的斯人。”林子锋明白了，“呃，还有一件事，我知道挺冒昧的，但我还是想问，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杨皓轩用那种平静得绝对不正常地笑容说：“你问吧，没什么不可说的。”

“那个……你的前前女友遇害时，有没有……被那个啥……”好奇心害死猫，林老师觉得自己有点无耻。

好在杨皓轩没有生气，他略一沉吟，委婉道：“她被发现的时候……赤身**。”

明白了，完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