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威震八方，掷地有声，可惜……没人听。

林老师急了，上前拉架，现在是崔少博往人家的脸上猛擂，这小胖子很有蛮力，怎么拉也拉不动。林子锋打眼一扫，发现几个三班的学生，叫过来一起拉，才算把人拉开，对方想过来给崔胖子一脚，被自己班的同学拉了回去。

两个当事人面目狰狞，鼻血横流，其状甚惨。

不等林子锋说话，陈子扬和一个快有五十的老教师匆匆赶来，陈校长面有愠色，指着两个鼻青脸肿的孩子质问林老师，林老师能说什么？摊手道：“刚把他们分开，还没审问。”

“都带到我的办公室！”

校长发话，林子锋揪着崔少博，老教师揪着对面那个同学，一起跟在陈子扬后面往综合楼走。孟彤彤亦步亦趋，林老师回头道：“没你的事，回去！”

孟彤彤低着头，小声道：“可能真有我的事……”

在一间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陈子扬背着手踱步，对两个垂头丧气的学生哼哼唧唧地说：“谁先说？”

孟彤彤和一群学生在门外躲躲闪闪地探头。

这时林子锋已经了解了那个老教师就是和崔胖子打架的外班学生的班主任，主教英语的程金德程老师。他和程老师握手，嘴上说着客气话，甭管谁对谁错，礼数不能缺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是他！”崔少博先开口，一指对面的学生——二年级一班的袁焕，“是他调戏我的女朋友，我咽不下这口气，才和他打起来的。”

“那是谁先动的手？”袁焕说，他长了一脸的青春痘，“我就是想和女同学说说话，咋了？不行？倒是你，瞅瞅你那德性，还女朋友？别是逼良为娼吧？学校不准早恋知道不？”

崔胖子吵吵道：“你好——见着女同学就走不动路了，你看看人家想搭理你吗？都绕着你走！瞅瞅你那青春痘还没下去的脸，不注意还以为是没修过的坑坑洼洼的山路！”

“我这起码还是山路，你那肚子直接就是**的土壤！”袁焕怒火勃发，“还有你那个女朋友，也就有几分姿色，也就我今天没戴眼镜看上了，平时她就是脱光了躺在马路上也没人看，司机肯定以为是直行标志直接轧过去！”

崔胖子气极，指着袁焕“我我我”说不出话，看样子又要动手，还好被满头黑线的林子锋拉住了。

现在的孩子，就是这么彪悍！

陈子扬阴着脸道：“都住口！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校长？”

崔袁这才不说话了，陈子扬已经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开始征询两个班主任的意见。林子锋瞥了一眼往办公室够头够脑地孟彤彤，忍着笑道：“高中本就是荷尔蒙蓬勃的时代，说难听一点是求偶战争之前的冲突，好听一点就是小孩子打架，程老师你看呢？”

说到底是袁焕先找的事，程老师也不好揪着不放，点头同意，于是此事被定性了：小孩打架。

虽然陈子扬是校长，在这种事上还得尊重两个当事学生班主任的意见，既然林老师和程老师意见一致，陈校长当然也不是非处理两个学生不可。他敲了敲茶几，这才去泡了茶给两个老师，仍让崔少博和袁焕好好罚站，吹着茶叶呵呵笑道：“念在一个高年级，一个新生，又是高年级的先有错，我就不深追究了，通报批评——可以吧？”

林程同时点头：“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