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地换了一个姿势，陈子扬倚在沙发上，慢悠悠道：“程老师可以把学生带回去了，下面的事和林老师以及他的学生有关。”

袁焕跟着程老师走到门口，抬头看见孟彤彤，后者给他一个白眼。陈子扬冲孟彤彤招手，说：“这位同学，看你很久了，进来吧。”他起身把门口的学生赶去上课，关了门，回身打量着长相并不出众、最大特点是高挑的孟彤彤，“你就是崔少博同学的女朋友？”

孟彤彤原本低着头当鹌鹑，这时猛地抬头，崔少博跟着看过来，抢先道：“她是！”

“我不是！”孟彤彤脱口而出。

“坐，都坐。”陈子扬笑眯眯的，林子锋觉得后脊梁骨发凉，坐到了对面，尽量远离校长。

崔胖子也是没脸没皮，让他坐他就坐，孟彤彤一看自己站着不是事，也坐了。但没坐到崔少博身边，反而挨着林老师坐下，这样就成了三个人挤一个沙发、林子锋被小两口夹在中间的格局。

陈子扬呷了一口茶水，一边吐掉不小心吸到嘴里的茶叶，一边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夏天很快过去，秋天要来了，只是大地的绿意还未衰减，正如人过而立，大好的年华呵。

“说说吧。”

林老师把面皮绷紧，崔少博隔山探海地偷偷打量孟彤彤，没看出一点意思，苦着脸道：“其实打架这事……”

陈子扬还是笑眯眯的：“你也知道打架这事过去了，就别再糊弄我。”

崔胖子一咧嘴，校长慧眼如炬啊。

“要不林老师替他说？”

林子锋躺枪了，见小胖子如惊弓之鸟，暗地里双手合十，满脸哀求。而孟彤彤木着脸，喜怒不露。林子锋心说你风流的时候怎么不叫上我？到了到了，你事办完了裤子也穿上了，然后擦屁股的事我来？

“校长明鉴，早恋肯定是不对的……”

林子锋第一句话出口，小胖子的脸立刻绿了，双腿无意识轻点地面，眼睛瞄着办公室的门，计算了一下距离和速度，最后沮丧地发现：他应该好好学数学的，算半天算不出来。

为此，崔少博决定要能活着出了这道门，他就找以前的数学老师挨个道歉。

“但是——”

对，就是这个“但是”，林子锋这人有一说一：“崔少博和孟彤彤是自由恋爱……”

……

走出办公室，崔胖子全身湿漉漉的，出的汗够养鲸鱼了，至少能让他瘦半斤。

上午的第四节课刚刚结束，该吃饭了，林老师带着两个学生往食堂走，快上台阶时终于回头，非常严肃地问：“你们是自由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