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喝矿泉水就行。”杨皓轩从书包里拿出一瓶喝了一半的农夫山泉。

林老师耸耸肩，倒了茶叶去热水器那里接水，那一瞬间，忽然觉得背后发冷，猛地回头，只看到杨皓轩温煦的笑容。他狐疑地转回来，热水洒到手背上，“啊”了一声，急忙吹气。而杨皓轩在他背后收敛笑容，若有所思地打开笔记本，建了一个excel表格，又在网上搜索教案模板。

这时第三节课下课铃响，几分钟后殷莹莹气呼呼地跑进来，林老师吹着茶水的热气说：“殷老师，那些孩子惹你生气了？”

殷莹莹在本子上写了一个可以用公式套答案的数学题，戳到林老师眼底：“你看看，我这么简单的题，现在的学生做不出来也就罢了，还说超纲。”

林老师算了半天，也没算出来——记忆里好像他的数学一直惨不忍睹，唉声叹气地说：“不怪孩子们，数学把多少天才埋没了，和英语并列学生路上的两大魔头。”

殷莹莹说：“我是想过三班的学生基础差，没想到差成这样。”

“要有耐心，世间事最怕的就是认真二字，唯认真而能成功。”林子锋说着把杨皓轩拉过来，给殷莹莹做了简单介绍。

两人打过招呼，殷莹莹又说：“不过有一个学生……对，叫赵清商，她的基础真的不错，有问必答，有答必对，不知道她怎么分到三班的。”

“这话怎么说的？好学生就得分到别的班，咱们班都得是问题学生才正常？”林子锋不满。

殷莹莹呵呵笑道：“我看也差不多。”

杨皓轩盯着殷莹莹打量半天，林子锋用肘子撞了撞他的胸口：“别看了，名花有主了。”

杨皓轩笑得足以融化人心：“初来乍到，我想请咱们班所有的任课老师吃个饭，就明天晚上吧，好吗？”

林子锋瞅到外面叶南低头走着，最后坐在花坛边，两脚离地，随意晃荡，脸正对着阳光，却没有一丝阳光之气，反而满是阴郁。

杨皓轩见他不回答，又问了一遍，林子锋随口道：“你安排吧，殷老师你通知一下其他人。”他的脚不听使唤，走出办公室，还没接近叶南，王浩宇从另一边走廊跑来，到了跟前气喘吁吁，弯腰咳嗽道：“老师，快……快去看看，崔少博和人打起来了！”

林子锋一愣，撒腿就跑，心想：这死胖子，开学第一天就惹事，要没有正当理由，非剥了他的皮！

斗殴的地方在国旗台，林子锋到的时候见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他拨拉着人拼了命往里挤。事态已经有点不可收拾了，崔少博和一个外班的学生扭打在一起，小胖子鼻青脸肿，鼻血一个劲儿往外飙，对手也受伤不轻，眼角乌青，脸上还有几道抓痕。

孟彤彤也在圈内，眼泪汪汪，跺着脚让他们停手，没一个听的。

林子锋一见孟彤彤也在，心里立马闪现四个字：红颜祸水。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