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父子俩像仇人一样,没说上两句话就吵起来,国公爷喊得脸红脖子粗,废话说了一箩筐,但是往往罗炽用几个字就能把他怼回来。
两人关系越发冷淡。
陆知许嫁进来以后,罗谨忆倒是瞧罗炽顺眼了许多,好歹他算有本事,娶了个明理的媳妇。
手头宽裕了一些国公爷,态度自然也比往常好了不少。
“你不忙?”以前罗炽巡营,练兵,都扎在西山大营,两三个月不见人影,现在倒好,三天两头回府。
“有事。”
罗炽将天启帝的意图说了,又把圣旨拿给罗谨忆看。
罗谨忆眼皮子直跳,“你就这样把圣旨拿过来了?不怕被旁人看到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这个家里谁能干出这种事来,您应该心里有数。”罗炽冷冷地道:“要是不怕我报复,尽管试试。”
罗谨忆差点被他这话噎死,这可真是他的老大儿啊。
“既然圣上有旨,你们就遵旨办差便是了,还用得着问我吗?”
“我们得提前搬出去。”
罗谨忆冷笑一声,“你这是借着圣上的旨意跟老子玩心眼儿呢?你们才成亲多久,说好了一个月……”
“我们要去办案,宝儿一个人在府里,我不放心。”
罗谨忆如同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宝儿是我亲孙子,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府里还能有人害他不成?”
“我六岁那年,掉进湖里差点淹死。八岁,从假山上掉下来,摔断了腿,躺了三个月。我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白猫,吃了我的鱼羹以后就吐沫子死了,还用我再接着说下去吗?”
“那些不过是意外罢了……”
罗炽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小盒子推了过去,成功地打断了罗谨忆后面的话。
罗谨忆眼皮子直跳,上次大儿媳妇给他‘孝敬’时,用的就是这样的盒子,这次莫非。
他在罗炽面前,故作深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了再说。”
罗谨忆的鼻头煽动了两下,仿佛已经闻到了金钱的香气。他打开盒子一瞧,果然瞧见了厚厚一沓的银票。
陆知许喜欢用五十两一张的银票,给罗谨忆的银票都是五十两的。
上次给了五百两,是十张,这次居然给了一千两。
二十张厚厚一沓,罗谨忆扫了两眼就估算出数额来了。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连忙将盒子盖好。
一千两,好大的手笔,不亏是南方商会的掌舵人。
罗谨忆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想着那日见到的女子,心跳也快了几分。
“国公爷怎么说?”
罗谨忆哪有不依的,他原本对这个儿子就没有多少感情,搬离了也好,要不然早晚得被他气死。
“丑话说在前头,分府别住不分家。”这样,中公就能多省出一份例钱,这一家子的吃吃喝喝,奴婢丫鬟,就不用府里开月钱了。
“自然。”
国公爷听到这里,哪里还会再反对,“什么时候搬?”
罗炽早就看透了他,两人仿佛是上下级关系一样,父子亲情早就是笑话了。
“当然是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