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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已经出发了,行驶在从**一直到莫斯科的西伯利亚大铁路上,西伯利亚大铁路(Trans—SiberianRailway,Транссибирскаяжелезнаядорога)是横贯俄罗斯东西的铁路干线。起自莫斯科雅罗斯拉夫火车站,经梁赞、萨马拉、车里雅宾斯克、鄂木斯克、新西伯利亚、伊尔库茨克、赤塔、哈巴罗夫斯克(伯力),到符拉迪沃斯托克(**)。**9332公里,是世界上最长的铁路。铁路设计时速为80公里,从莫斯科到达终点站**需要七天七夜的时间。就算从赤塔开始走,也只少花一天多。
不过约瑟夫·斯坦尼斯拉沃维奇·什利希特大校的目的地并不是莫斯科。
这列火车的软卧包厢只供苏联红军师旅以上指挥员和党的州委委员以上的干部使用的,包厢里面有两张单人床,中间有一张桌子或者叫茶几也可以,张思然被伊利亚钦克上校他们放在了其中的一张单人床上,现在他还没有苏醒,约瑟夫·斯坦尼斯拉沃维奇·什利希特大校看看手腕上的基洛夫牌手表,列车已经开了三个多钟头了,按照伊利亚钦克上校他们的预计,还有两个多钟头张思然就该醒来了,约瑟夫·斯坦尼斯拉沃维奇大校就把上校交给他的文件袋打开,拿出里面的材料,一页一页的开始翻阅起来,里面夹着一张照片,就是张思然父亲老冯被悬头示众的照片,这张照片拍的很是清晰,一看就出自于专业的情报人员之手,大校仔细对着张思然的脸打量了一下,看上去与照片里面的人脸确实有几分相似,虽然在苏联人眼里,中国人都是同样的扁平面孔低鼻梁。但是老冯和他的儿子张思然显然是例外,他们两个的鼻梁又高又挺。
约瑟夫·斯坦尼斯拉沃维奇大校知道,苏联格鲁乌(苏联红军**谋部情报总局的简称)培养出来的两个功勋情报员,早在8年前就开始培养他,有意思的是这两个情报员都是德国人,他们也是看中了他身上的某些特质,比如说智商高、记忆力好、反应灵活等,但是很显然,他们也指出了他的缺点,就是性格不够沉稳,有时比较冲动,崇尚用武力解决问题,大校是一个在苏联情报机关干了近20年的犹太人,他不由得无声地咧嘴笑了:这小子倒跟俄国佬的一些莽夫性情相同,能用拳头说话的时候绝不动嘴,能用铁锤砸的时候一定不用拳头。
他自嘲的想,这小子倒是很合格鲁乌里面另外一些人的胃口,他们没有什么精确无声行动的概念,或者说他们有,但也不打算这样做,他们就喜欢破坏和毁灭,肉体消灭在他们眼里是最可靠的终极方式,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但是约瑟夫·斯坦尼斯拉沃维奇大校也认为,人是可以锻炼和培养出来的,严苛的训练、不断的洗脑、反复的灌输这些也能把他训练成一个苏联庞大情报机器里有用的一个零件。
一个优秀的外派特工,首先必须要过语言关,然后记忆力观察力,与人的沟通能力,这些都非常重要,很显然,化名约翰逊的佐尔格先生与大校的观点一致,他训练的是大脑和眼睛,当然,索妮娅小姐训练的这些东西,对于一个间谍来说也是非常有用的,交谊舞社交礼仪,这些在一个间谍融入人群和与人沟通的时候极其重要,很难相信情报总局从集体农庄和工厂里面找来的十八九岁小伙子,以后还能训练成张思然这种样子,再说也没这么多时间,让这些已经成年了小伙子接受这些训练了。
大校把资料全部看完后,重新把文件袋收好,就靠在椅子上假寐了一会儿,他毕竟也是50多岁的人了,这几天从莫斯科飞到伊尔库茨克,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坐火车赶到赤塔,在赤塔也就待了不到一个钟头紧接着又坐火车赶回去,他的身体还是有一些吃不消。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被包厢外面的敲门声惊醒了,打开门一看,是列车上的服务员给他送来了,沏好的俄罗斯红茶还有茶点。
2。
约瑟夫·斯坦尼斯拉沃维奇大校按照自己的口味,加了一勺糖还有两片柠檬,在他看来,俄罗斯人的食物粗劣得很,唯有这俄罗斯红茶真是好东西,又浓又酽既解渴又提神,喝下去全身舒泰,他喝了两大口红茶,又吃了两小块糕点,这时候才感觉身上的疲乏似乎消除了一大半,他把背靠在椅子上,舒服的把脚伸直,拉开车窗的窗帘看了出去,此时是深夜,外面的中亚草原上,黑漆漆的一片,常常数十分钟甚至一个钟头看不到一点灯光,他转回头,顺手把窗帘又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