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落山时,满根终于赶到大林家里。虎平和燕平在大门外面等着,花猫依偎在虎平身边,后面站着大林。大林父亲满忠也站在大门口,看着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满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请。
“虎儿……燕儿……”满根一把抱住虎平和燕平,放声大哭,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了。
“爹……呜呜……”虎平和燕平不明就里,扑在满根怀里哭喊着。
“叔,咋的了?”大林轻轻摇着满根胳膊,眼圈也红了。
“兄弟,快进屋,屋里说话。”满忠走过来,伸手扶起满根和两个孩子,一伙人簇拥着进了屋子。
屋里还有好几个人,见满根一家进来,全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先生有些吃惊:“哎呀!这不是虎平和燕平的父亲吗?咋成这样了?发生什么事请了?”
满根认出老先生就是虎平和燕平的老师,强忍住悲痛,向前跨了一步,恭恭敬敬对老先生鞠了一躬:“赵先生!”
“免礼,免礼!快坐下,坐下,有啥事说出来,大伙一起帮你想办法。”赵先生让满根坐到炕沿上。
“大哥,喝口水!老先生说得对,有事就说出来,咱们这么多人,肯定能想到好办法。”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递过一碗水。
满根接过碗“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干,把碗放在炕沿上:“请问这位兄弟是……”
“叔,这是陈国文老师,我的国文老师,也是赵先生的学生。后面那几个都是我的同学,昨天就到家里了。他们都是好人,叔有啥事就说说,咱们一起想办法。”大林又端来一碗水。
“是啊!兄弟,说说,别憋坏了……”满忠扶着满根肩膀。
“大哥,赵先生,陈老师,爷爷奶奶他们……”满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把家里的遭遇说了一遍。虎平和燕平不等听完就嚎啕大哭,大林和满忠也哭成泪人,赵先生一边流泪一边安抚着两个孩子。陈国文和几个年轻人饱含热泪,一边听满根诉说,一边小声分析判断,基本确定了刽子手的身份。
“大哥,根据您的诉说,估计十有八九是日本鬼子干的。哎!对了,现场有什么证据吗?”陈国文问。
“日本鬼子?我又没有招惹他,干吗要杀我全家?这是院里找到的,还有烟头纱布啥的我没拿。”满根掏出两枚弹壳。
陈国文接过弹壳仔细看了一会,又掏出几个弹壳比对了一下,轻轻点点头:“大哥,这弹壳跟我们在县城校园里捡到的一模一样,是日本鬼子的步枪子弹。惨无人道的日本鬼子,闯进校园要强行拉走还没有回家的女学生,学校师生抗议阻拦,他们就开枪射击,杀害了许多师生,这些弹壳就是罪证。日本鬼子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咱们中国没有惹他们,可他们照样占领我们半壁河山。估计鬼子进山打猎或是寻找刺激,恰好进了大哥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