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森森醒来，看到篝火渐熄冒着袅袅青烟；周遭的树林子里晨曦还未驱赶走林木的阴影；爸爸蹲在篝火旁边，正用不锈钢大茶缸子烧着雪水；炭火之上摆着已经烧烤好了两块香喷喷的狍子腿肉和几个豆包。

森森站起来活动着四肢和脖子，问道：“老爸，你昨晚一晚没睡吧？你怎么不叫醒我呢，你也好睡一会儿啊。”

王升说道：“昨晚上我没有一点儿困意，所以就没有招呼你起来换我。你活动一下吧，咱们俩该吃早饭了。”

森森活动着手脚，看着四周：“昨晚没有什么异动么？”

王升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微笑着说道：“别说，还真没有！挺平静的一个晚上。”

森森活动了一会，蹲在篝火灰旁，从绑腿上抽出猎刀，在大块的烤腿上削下一片肉来，放进嘴里咀嚼起来，道：“哎呦喂！味道还不错呢！还有盐的味道呢！你哪里弄来的盐？”

王升抽出绑腿上的猎刀拎起另一条烤腿，往下削肉：“你朋友刘军给你的小包包里，有一小袋儿咸盐，跟指南针、电池什么的混在一起，昨晚我没发现，今早我收拾那个包包时才发现的，所以就用上了。你的这个队友真是个细心的人！”

森森吃着烤肉笑嘻嘻地说道：“你刚才说包包，我听着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王升用刀尖挑着肉在炭火上燎烤着，嘿嘿地笑道：“我第一次听到南方人把兜子说成包包时，我也觉得对方娘们儿叽叽的们，后来听多了，不知不觉地、也被他们给同化了。”

森森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老爸，我听别人说南方人锱铢必较，都小气着呢？”

王升吃着烤肉摇摇头，说道：“南方人干什么事情都丑话说在前面，这是契约精神的体现，不像咱们东北人干什么都要意会，要领会对方的意思——虚头巴脑的。其实，我更喜欢南方人的这种做事风格，他们更直来直去。”

森森说道：“听说南方人吃饭，盛菜的碟子很小，里面的菜几口就能吃光了？”

王升回道：“没那么夸张。不过，菜盘子跟咱们东北的比是小了一些。但是，人家每顿饭能吃好多道菜，能吃到好多道口味。哪像咱东北，每顿饭就一道菜，一盆。”

吃完早饭后，王升和森森站在石崖下，各自把浑身上下收拾的紧凑利落，把昨晚打的那两只狍子还有剥下来的皮子拖到路边，埋在一株老松树下的雪堆里。做好了标记以后，两个人背着猎枪沿着山路继续朝西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