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浑身上下左摸右摸的,最后发现全身上下只有50块钱,还是昨天乘车没有花出去的那一张。
这点钱,回家路费都不够。
我看着刘长元,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见到我的样子,刘长元也是相信了。他伸手拍了拍连接驾驶室的铁板,大声叫着刘长林的名字。
“你把他弄醒了?”不一会,刘长林就从前边驾驶室来到了货厢上,他看了看我,然后又折了回去,找了跟塑料绳索,把我的双手一并给绑了起来。
跟刘长元长得标标致致不一样,刘长林的长相就要猥亵得多:马脸、三角眼、瘦得风一吹就飞了的样子。
这样的兄弟,是亲兄弟吗?
对于刘长林的做法,刘长元是有意见的,说不就是一个醉酒鬼,长林你这样整不好吧,好歹是我们融丰的老乡呢。
“你就是心太大了,也没有认清自己在搞什么。”刘长林对他哥哥说,我们现在是在刀口上走路,事事都得小心啊,要是一个不注意,那是要流血的哦。
说得太特么正确了。
刘长林对形势的准确把握,让我佩服。
将我绑完过后,刘长林才坐下来,捡起落在木材缝隙上的那张面额50的人民币,塞进我的衣兜里。
“我们不能因为这50块钱而成为绑架犯,老乡你就委屈一下吧,到了地方我兄弟俩请你吃大餐。”刘长林不愧要年轻得多,也不愧是幕后指挥之人,凡事考虑得比他哥更多更细。
如此不说,他还在我浑身上下翻腾起来。当然,由于是出门比较紧急,我身上基本就没有带什么东西,除了一张身份证和一部手机。
还好,手机居然因为没有电而自动关机了,身份证更是除了姓名以外,看不出任何的信息。
我读大学的时候,户口早就迁移到了学校,由于回来一直没有买房,所以户口一直还是江南省呢。刘长林对此当然是有疑惑的,不过我实话实说,真真假假一通解释,也把自己家庭住址给成功瞒了过去。
在这里我给大家解释一下,隐瞒身份的问题并不是我刻意,而是我一直坚持的准则之一,因为长期面对的都是歹徒,所以在能不暴露身份的时候,我一般都会隐瞒的。
这个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我的家人,我必须要为国哥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负责。
要是搞工作搞得家人都不安全了,那就真的没有再奋战的意义,这个是我的信条之一。
“那就委屈你了,一会到了吃饭时间的时候,我们一定会给你带的。”刘长林说完,就拉着他哥哥,从车上跳了下去。
刘长林说,看在都是融丰的面子上,他也暂时不会拿我怎么地,他需要先观察观察,要是我真的是醉酒上错车,他会带着我回家,要是我是因为别的原因才来到这个车上,那就真是对不起了,他会把我挫骨扬灰,丢进那长江里去。
种荷花,传说种的处理方式,说得我毛骨悚然。
当然,对刘长林的处理方式,刘长元是有不同的想法的。我听见他下车后劝刘长林,说大家都是一个县的,没有必要做得这么过,还是不要把我当坏人来看待的好。
他还建议,将我给松绑了,叫到前面的驾驶室后排去坐,大家聊天有个伴,也省的我在后面挨冻,最起码要干活的时候,也有一个人能搭把手啊。
绝对的好人,对得起那一身正气的长相。
我能感觉得到,刘长林差点都被说动了。
不过,差点终究是差一点,经过一段思考后,刘长林还是将他哥哥呵斥了一顿,两人就爬上驾驶室继续休息去了。
到现在我才有机会观察外面的情况,原来外面既不在高速上行驶,也不在服务区休息,而是在一个紧急停车带上停靠着。
看的出来,我的莫名出现,还是给了刘长元两兄弟很大的思想压力。
这不连服务区都不敢停靠了,停到紧急避险带上来。
看着两人的离开,我的大脑疯狂地运转起来,现在我真正地面临着巨大的危险的,随时有可能就“穿帮”了,要是那样的话,我所有的付出都没有了价值。
刚才的忽悠,那只是一个暂时的缓兵之计,我祈祷的是张华他们能赶紧发现异样,早点派人来解救我。
就是因为我的疏忽,我成功实现了角色的转变,从暗地里跟踪侦查的那个,变成了别人手中的糍粑,想怎么捏怎么捏;以后的事情,我真的不敢想,现在要想的是当下,只有当下成功脱身,才能再继续我伟大的村警事业。
想起这些,我就心里无比的自责,盯梢能够盯到自己睡着了,全天下可能真的没有几个人有的我心大,这种极度对自己不负责的行为,在今后的工作和生活中,绝对不能再次出现。
不过,还有再次吗?
这个,没有人能给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