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凯路支书送走后,我的心里好久不能平静。
我首先感慨的是,大中华太藏龙卧虎了,在我们这样的小村子里,都盘得有这样一条大龙;其次是凯路**对我的看重,能对我这样一个楞头青把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故事说出来,这个得需要多厚的信任?
这种感觉其实很难受的,有点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样子。
打个比方吧,一个很优秀的、单身很久女神,突然有一天找到你,说她爱上了你。
惊喜不惊喜、诧异不诧异、受不受得住?
不过凯路大叔搞的这一出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只要付出就会有收获。最起码是人在做天在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由于酒喝得有点不多不少的,总是觉得欠点什么,我索性就拧起桌上的一大堆食品,上楼敲开了杨子的门,又和他对付起啤酒来。
杨子还真是个妙人,别看村委会他从来不收拾,但是却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这个让我想起了一个有趣的对比:好些女生外表的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宿舍却比猪窝还要乱。
刚刚坐下来,杨子就用“我懂的”眼神看着我,说那个老狐狸找你去了?密谋什么惊天大事业呢?
我没有回答杨子,只是跟他碰了一下杯。虽然很多人觉得他在我们款洞村是尸位素餐,但是由于学历和见识相近的缘故,我倒是觉得跟杨子聊天还是比较顺心的。
反正就是吹牛打屁,我们一直胡言乱语到了晚上12点,我才打着酒嗝,迎着舒爽的凉风回家。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我的电话就响了,不用接听就知道,一定是万毅那小子。
我敢保证,现在全款洞乡工作积极性最高的就是他。
“我昨天找了几个朋友,已经问清楚了。”万毅不愧是搞砂石场的,昨天我们分开后,他立即联系了一些同行,问清楚了现在高速公路的建设情况。
经过一番打听,万毅现在确信,能够连接老山坡草场的只有昨天我们看的那个口子。
不过,那个口子在三合镇,从我们款洞乡过去,要绕道差不多一个小时。
深山就是这样,明明摩托和步行都可以到的地方,乘车过去却要花更长的时间。
说来还真是巧合,三合镇就是以前凯路的恋人呆的那个三合乡,现在已经变成了镇。
万毅告诉我,他已经到款洞村了,在街道的一家小粉馆烫了粉条,让我赶紧过去吃了出发。
不得已,带着浓厚的起床气,我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一番洗漱后赶到了万毅所在的小馆子。
还是那句话,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从吃早餐的方式我都能看得出来。
在我们融丰,早餐一般都是烫粉或者面条,再加点肉沫之类的臊子,基本就对付过去了,跟沿海一带又精致又复杂的操作比起来,简直就是寒酸得要命。
当然,比起北方来,我们又要精致多了那么一小丢丢。
万毅是结合了几个地区的吃法,有稀饭小笼包、有粉面、有自带的红茶,而且居然还有水果和牛奶。
对此我是无语的,万毅吃得完吃不完是另外一码事,这种搭配合理不合理那还得另说。
我倒是没有这么折腾,直接向老板要了一碗油泼面,放在矮桌子上就吃了起来。
吃完饭我们就出发了。
我们乘坐的是万毅家的一台农用车,吨位还不小。根据万毅的规划,我们今天将以砂石供应商的名义,到三合镇去打听相关信息。
“要装老板也不一定要开农用车啊。”我说小伙你这个是戏演过头了是不是,没有人见过建筑老板亲自提砖刀砌墙的好不好。
“做戏做全套。”万毅纠正了我的说法,说是要是我们开一台轿车去,别人或许觉得我们有问题,警惕性就高,开个农用车去,肯定就更符合场景嘛。
对此,我基本不想反驳,你出车出钱,我还有什么好反对的,只要老板您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