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秀当即就开口骂人了,“你家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这样的爹,所以才养出没教养的孩子!”
“自己一双眼只盯着别人家的孩子找错处,你自己家的孩子一身臭毛病你看不到!你爱把你家闺女叫成年贱丫还是年贱胚子,你只管叫,但是谁在学校里乱给我家孩子起外号,我扇谁的脸!”
年立仁当即被气得朝丁秀走了一步,“你……”
张校长和小刘老师一下挡了过来,“年老师,你想干什么?”
旁的不说,年立仁一副要打女同志的姿态,这就让人看不下去了!
丁秀看着年立仁的样子,觉得讽刺,“不愧是当老师的,官架子都摆出来了,打学生就算了,现在还想打学生家长?真是好样的!”
“我告诉你年立仁,我就是个大字不识的大老粗,乡下女人不讲道理,你要敢动一下手,我就跟你鱼死网破。要死大家一起死,想要逼死了我过逍遥日子,你这辈子都休想!
丁秀可没办法像年文景那样,说什么大道理,她就知道这些文化人,最怕不要命的,她可是连死都不怕的人,她还怕他?
逼急了,她豁出这条命,也要替她家闺女找回公道。
可能是丁秀很少展露出凶狠的一面,以至她突然爆发,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说狠话的时候,眼中的怒火吓到了年立仁。
他不由自主绕到了小刘老师身后,急忙对校长说:“张校长,您看到了吧?您看到了吧?这就是农村泼妇,我是文化人,我可不是怕她,我是不跟她一般计较!”
丁秀还要说话,年糕儿突然伸手拽了拽丁秀的手,她仰头看着丁秀,细声细气的说:“妈,你不要生气了,三叔再不拿我当侄女,我这当晚辈的也不能真怪他呀!”
张校长等人一愣,诧异的看着年糕儿,这孩子……
她爸妈正替她讨公道呢,她怎么突然掉链子了?
年糕儿继续说:“你要是把事情闹大,闹到了上头,上头大领导不让三叔当老师怎么办?三叔没别的本事赚钱,就只能靠三婶一个人拿工资养家,到时候他们家闹得鸡飞狗跳,三叔三婶要是离婚,年秀丽和年骏就成了单亲家庭的小孩,连学都上不成,那也太可怜了!”
年立仁惊恐地低头看着年糕儿:“!!!”
张校长:“……“
小刘老师先是一愣,随即撇过头忍笑。
看看,他就说年糕聪明吧?
什么叫蛇打七寸?这就是啊!
这学校正式工的编制,是那么好拿的呀?
他刚来第一年,还是代课老师,后来又是考试,又是想方设法提高班级总成绩,家里又是送礼找关系,好不容易才转正。
年老师要是真因为护自己的闺女,打别人家的孩子,他的工作还能保得住?
外头不知有多少双盯着呢,正式工、待遇好,还是知识文化分子,走到村里都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