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坐在椅子上发呆，只要她闭上眼睛就会不断重新重现凯丁出车祸的那一幕。

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喜欢捉弄人。

也许凯丁没看到这些证据再出车祸，她的心都不会这么痛。

偏偏在身处深渊的人接触到了最后一丝能救命的光明时，却又反手把人拉进更深的深渊里。

顾烟深呼吸一口气，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顾烟，你的朋友来保释你了。”

顾烟跟在警察后面，但在看到站在门口的时战时，眼里有一瞬间的意外。

“怎么会是你？”

她以为过来的人会是小哥或是秦清秋。

现在明明已经是夏日，可时战还是穿着春天的外套。

他面色冷淡平静：“发生车祸的时候，程特助刚好路过。”

顾烟勉强点了点头。

时战仔细盯着她看，顾烟的眼角发红，明显是刚刚哭过。

他抿着唇角开口：“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别往自己身上过多承担。”

人各有命。

更何况车祸这种事情，谁也没有办法提前预判。

顾烟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眸。

她怎么可能会不怪罪自己呢？如果不是她把凯丁约出来……

如果不是她把那些资料给他，凯丁又怎么可能在人生更有希望的时候，又被反手拉进绝望里。

她没办法做到不怨恨自己。

顾烟的神情破碎似乎是在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