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生生被拔了舌头,砍了手脚,给做成人彘了!
“花老板?”
“是花老板吗?!”
不知哪个眼尖的,认出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竟是名震京都的刀马旦——花敬芳?!
在场的人,不少都听过他的戏。
见他如今成了这个鬼样子,都是十分震惊。
静王妃对大家惊诧的表情很是满意,她闲闲地问:“海娘子,还认得他吗?”
海云舒努力让自己保持淡定:“回王妃的话,认识。”
“我听说,你家四郎很喜欢他的戏啊,把他当个男宠一样,养在外头。难怪中秋家宴,这戏子要推了王爷的帖子,跑到你们家去唱。还真是有情有义啊。”
海云舒只能装傻:“这件事,我并不知情。要是知道了,必不会让四弟这么胡闹。”
静王妃:“一个被皇上下旨,废了科考资格的人,他有什么可闹的?”
“王妃说的是。”
明摆着,今天她是找茬来的。
海云舒不打算逞一时之强,能屈能伸,才是上上之举。
“四弟胡闹,丢祖宗的脸,多亏王妃慧眼,处置了这戏子,我母亲若知道,定要深感王妃大恩。”
说罢,海云舒别过脸,不忍再看。
何止是她,在座的各位也都是心惊胆颤。
其实,海云舒明白。
一个戏子去谁家唱戏,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天在梨园班子,一群打手自报家门后,还是被江成璟剁成肉块。
对于静王府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那天的事,多多少少跟海云舒沾点关系。
静王妃不敢跟江成璟翻脸,就借着宴请,要拿海云舒立立威。
静王妃:“海娘子,听说你娘家跟江家是世交啊。”
“祖辈上是有些交情。”
她刻意拔高声调:“那你娘家是哪里人?官居几品啊?”
海云舒知道,又是要拿她出身说事的老把戏。
反而多了几分从容,不卑不亢道:“我出身宛平海氏,家中父兄都是商人,不曾做官。”
有几个官眷“噗嗤”笑出了声。
议论着:“她就是那个商贾之女啊,难怪一脸的精明算计。”
“不算计她能爬进东昌侯府?给个七品官做妾都不要。”
“这种人,也配跟咱们平起平坐?真是给她脸了。”
静王妃听着大家的讽刺,仿佛很受用,得意地扫过海云舒。
可海云舒风轻云淡的,根本没把这些屁话放心上。
岂料这时,有人为了巴结静王妃,开始大放厥词。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
“王妃福泽深厚,自然能有这么争气的儿子。不像有些下贱门户,就算生出个世子,也是天生下贱。”
好一出捧高踩低。
若放在海云舒自己身上也就忍了,可那贵妇言语之间,将琮儿贬的一文不值。
都是做娘的人,你若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拿刀照着人家心窝里捅,就别怪别人不给你留情面!
海云舒依旧端庄:“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郑国公家的三姑娘啊。
“你女儿跟人偷情,搞大了肚子急着要嫁人,这种光宗耀祖的事,肯定也是跟您学的吧。
“这叫什么?龙生龙,凤生凤,婊子生来会打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