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振生你站住!”张芳追着余振生进了堂屋,却看见余振生已经站到陈敏身边,厅堂里严彩蛾正和先生说话。
“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严彩蛾皱皱眉,略带责备的问道。
张芳立刻收敛了起来,气哼哼的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娘,他说我是母老虎。”
陈敏笑道:“这个比喻确实不适合,我倒是想起一首诗:谁似龙丘居士贤,谈空说法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
“敢问先生,这诗何意?”严彩蛾没听过这诗就问道。
陈敏微笑解释:“话说苏东坡有个惧内的朋友叫陈季常,这个人喜欢研究佛学,只要谈起佛理,他就会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季常的妻子柳氏是河东人,非常的凶悍,季常怕得要命;有一次,苏东坡去看季常,还没踏进门槛,就听到一声大吼,紧接着一阵拐杖落地的声音,苏东坡被吓得连退三步,楞了一会儿,才赶紧跑进去探个究竟。他进门一瞧,不禁笑了出来,原来,柳氏正竖着眉瞪着眼的骂着陈季常,而陈季常躲在一旁发抖,口里连连称是。于是,苏东坡题了这首诗送给陈季常。”
张芳愣愣的听完,才发现陈敏竟然是调侃自己,余振生更是面色通红,倒也只有刚刚和陈敏聊了一会儿将来自己和先生对女儿的规划的严彩蛾会意的捂着嘴笑起来。
张芳脸涨的通红:“你们这些人,哼!我才不做余振生的河东狮呢。”终究当着自己娘和先生的面,她没能将那句:“我要做他六婶!”的话说出来,只是一跺脚红着脸朝内院跑去。
陈敏笑着起身抖抖自己的长衫:“叨扰多时,我这衣服也干了,就此告辞,还望演出时候夫人和张先生能一同前来。”
严彩蛾也欠身说着一定,让余振生送陈敏出门。
余振生讲陈敏带院门,告诉陈敏刚才怎么说,陈敏点头道:“你做的很好!”
“先生,你可以从后面走,这个胡同和后面是通着的,绕着胡同能直接走到河边。”余振生给陈敏指着路,又带他走出最绕的一条胡同。
“就送到这吧。”
“先生,你们真的是吗?”余振生突然站住了脚步,此刻气息也已经平稳了很多。
陈敏只是笑了笑,拍了拍余振生的肩膀,朝河沿的方向走去。
站住分叉路口,看着陈敏的背影余振生有些出神,如果刚才是紧张现在他才有点怕,他怕那鬼鬼祟祟的黑衣人们真的是给群青化工找麻烦来的,他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肯定不是好人,好人做事不是这样。他还怕,张芳说出陈敏在等群青和刘超,当然自己这个怕有点多余,显然张芳并不知道陈敏认识刘超和张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