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余振生从小板凳上一跃而起,朝马路对面走去,他迎着陈敏上前说道:“陈先生,您来的真早,我家夫人和小姐知道您来都在等您。”
陈敏只是微微一怔,但神情很快恢复了自然:“那麻烦你带我去!”
余振生讲陈敏引到通向内院的胡同,回头看看没人注意,这才边走边小声说道:“陈先生,群青化工好像被人盯上了,您先别过去。”
陈敏眉头皱了起来:“是什么人?”
“何叔也不知道,不如您先到院中稍坐,等我家少掌柜回来再说。”
陈敏说着也好,便跟着余振生走进了张记的院子。一进院子就余振生就看到正要去堂屋的张芳,张芳也是看到余振生就责备起来:“振生哥你跑哪去了,我娘正找你呢!”刚说道这就看到跟在余振生身后进来的陈敏:“陈先生,您怎么来了?!”
“张芳,不知道令尊在不在?”
“我爹出去了我娘在,你等下,娘,我们先生来了?”
严彩蛾现在是听到先生来了这四个字就有点心惊胆战,她刚交代完崔卫酒席的事,嘟囔着:“怎么又来了先生?”一抬头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院中,心里就放下一大半。
“先生贵姓?”
“免贵,姓陈!是这样,我之前是张芳的代课先生,新学年我就正式跟着高中部,同时任教务一职。这次家访是有两件事,一件事确定高中部学生的名单,进行一次家访。另外这届初中部结业还有个表演,此表演位是为育婴堂募捐,要请家长到场观看,并告知费用一事。这是校方的致家长书。”陈敏说着就从皮包里掏出一份校方的文件。
“是这样啊,陈先生请到堂屋坐,芳儿,去给陈先生倒茶。”严彩蛾忙招呼着陈敏到堂屋。
张芳答应一声,就张罗着给陈敏倒茶,余振生已经从灶房拎着一壶刚开得水过来。他一手拎着壶,另一手没办法扶着茶盏,胳膊略抬又似乎用力大了,慌乱间说了一声先生小心,竟是自己不小心带翻了茶盏。
这个情景余振生刚刚已经不知道在心里演练了多少遍,他是想留陈先生在院子多待会,可多待要有理由。就陈先生刚才的话到是已经将来意说明差不多了,这喝杯茶客气客气要是起身走人的话,那后面的事就不好办了。
“哎呀,你这手,都说了不让你干,你看你这么不小心!”张芳看着陈先生的长袍上浸湿的一大片茶水,干忙去拿毛巾嘴里还责备着。
“先生,没烫到吧,这大热天烫到可就坏了。”严彩蛾忙起身一脸的歉意。
陈敏抖着洒在长袍上的茶叶:“没事,没事,没有烫到,只是我还有学生家要去,回家换衣有点远。夫人不用为难,这么热的天一会自己就干了,只是恐怕得在你这多坐会了。”
严彩蛾想想,这先生身量到是和张春明差不多,只是自己先生的衣服换给别的男人又及其不妥,正为难着余振生说道:“内掌柜,都是我不小心,要不然等下我去找群青哥借件衣服过来?”
“这倒也是个办法,群青今天不是去厂里里吗?倒是早上嘱咐过他,今天要去王裁缝那试衣样儿,他也说早回来的。”
严彩蛾正说着,外面就又搭棚和挂灯的人来找主家,她又是一脸的歉意:“陈先生,真是不好意,您这家里事忙的。”
“张夫人,您尽管忙您的,我等下就走。”
“别别,我不是这意思,张芳,振生你们陪着先生说话,不可以怠慢了。”严彩蛾嘱咐完了,就和陈敏行礼道别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心里却觉得奇怪,张芳的先生怎么会和余振生熟,但偶尔抬头看房中三人似在说笑,便悬着一颗心又放下来,这样似乎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