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台见裴仲殊接连被创,哪里放心,忙弃了魏东甫,如意直向丁泽舟挡来。 裴仲殊金枪一摆,架在如意、软剑中间,朗声道:“师尊,这老东西就交给弟子吧,魏东甫那老贼才是你老人家的!”尚书台知晓裴仲殊脾性,也就不与他争持,点头道:“那好,你小心些!” 尚书台刚转身欲战魏东甫,谁知魏东甫竟趁方才空隙,抓了曾白枫疾寻段公明而去,瞬间已入了段公明撞破民宅。翁图海与鬼花斋也随了魏东甫身后入内。 尚书台见机会难得,今日自己又是完好之身,哪有惧意,忙施展儒风步影追去。 尚书台刚追入民宅,却是魏东甫、鬼花斋、翁图海与满身鲜血的段公明同时抬掌击来,尚书台反应不及,顿时接掌退出民宅。魏东甫等见尚书台被击退,忙运起功力,从民宅另一边强撞出去,顿时长啸一声,极速远去。 丁泽舟闻得啸声,顿时扬手火弹乱甩而出,大街一时烟雾弥漫。待烟雾逐渐消散,已失了丁泽舟行迹。 方才高手之争,萧子申既插不上手,又被禁军护在了中心,现见魏东甫等悉数退走,忙上前替了尚书台,扶住重伤的裴仲殊。 裴仲殊见萧子申又来扶,就摇头道:“小兄弟,不用了,这点伤,早习惯了,没事!” 尚书台点头轻笑道:“小兄弟,这倒是实话!仲殊若到了战场之上,那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比这伤还重时亦血战不退,别说区区站立、行走了!三年前与魏国大战,仲殊以满身血衣、滔天杀性,竟吓得魏国第一高手神隐逸不敢一战,顿成三军笑柄!” 裴仲殊笑道:“那神隐逸一把年纪了,胆子竟越来越小。别说满身伤创的我了,就是全盛时也不是他的对手,真不知他怕的那般!”说着,又望着魏东甫等人远去的方向,叹息道:“没想到竟来了丁泽舟,且还多有准备,原本以为今天能留下一两个老东西的,现在却是这个结果。” 尚书台道:“老夫今日能留得性命亦是天幸了,可不敢想那么多。”萧子申接道:“若非晚辈拖累,前辈又何惧他们!”尚书台摇头道:“小兄弟,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若非你,我就活不到今日了!” 裴仲殊听得尚书台话语,顿时惊道:“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尚书台拍拍裴仲殊肩头,道:“先回去治伤吧,回头再说。”说着,三人就骑了军士牵来的良马,扬鞭往安抚使府而去。 安抚使府内,裴仲殊双手端起酒杯,向萧子申一揖,道:“多谢萧兄弟了,否则我师徒恐再无相见之日!自今而后,裴仲殊欠萧兄弟一条命,你可随时来讨,在下绝无二话!” 萧子申忙扶住裴仲殊,道:“裴二哥,你这么说,真让小弟无地自容了!若要这样算,我却不知该欠大家多少条命了,那可怎也还不完的!” 大赵京畿禁军龙神卫指挥使裴正卿有两位公子,长唤伯殊,次曰仲殊。虽然裴伯殊、裴仲殊兄弟二人皆是儒门学子,不过众人平常间多按其长幼排行唤之。所以萧子申了解之下,就唤裴仲殊为二哥。 裴仲殊与萧子申同饮了一杯后,就问起萧子申为何如此说。萧子申就把自己惹来的诸多麻烦事一一道了出来。 裴仲殊听后,大笑道:“那大家也算不打不相识嘛!你说得对,大家以后都是兄弟了,那有什么欠不欠的,大家肝胆相照、两肋插刀就是了,再说那些话,倒显得生分。我真该罚酒一杯了!”说着,就倒了一杯酒敬萧子申饮了,萧子申忙也陪了一杯。 裴仲殊饮罢,就瞧向尚书台,问道:“师父,那是非枭境竟为了图录去闹了小师叔寿宴?”尚书台点头道:“闹是闹了,不过是乘兴而来,败兴而走,徒增笑料罢了!不用理会他们。” 裴仲殊笑道:“哪日是非枭境办什么大事,我也带兵去闹闹,给他们放几炮,添点彩头,大家礼尚往来。”尚书台气笑道:“胡闹!” 裴仲殊嘿嘿道:“师父,你还别说,那火炮虽对高手无用,但裂山开石是没有问题的,当得起一个‘闹’字。不能轰死他们,让他们灰头土脸一番也是令人舒爽的。” 尚书台道:“你小子可别胡来,大军的火雷营岂是让你耍玩的!” 裴仲殊道:“师父,你老人家何必这般严肃呢,弟子就随便说说,我可不是那度无翼的对手,可不敢去招惹他。”说着,又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尘泱竟这般厉害了!往前大家总是让尘泱以我为目标来追;现在倒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却又换成我要去追赶尘泱了。不过,师父啊,你老人家可别来催我,我这一辈子怕都只能跟在他后面了,别来让我白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