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阳子知晓那老者指的怕是对重伤之人紧追不放,就拂尘轻扬,笑道:“这二十多年来,地阳子一直就是这么过的,阁下这一问,岂不可笑!” 老者见地阳子说二十多年来,明白定是说的上清宫之变以后,就讥讽道:“既如此,你还有脸使那上清宫武学,可知是不知羞耻的!” 地阳子回道:“这就没法子了,贫道就学了这些,总不至于自个儿站着等死吧。”说着,脸色转寒,续道:“地阳子今日就是要称称是非枭境的斤两,看看还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话一完,也不管镇三山,拂尘轻缩入袖,持剑就向那老者缓缓踏去,行进中,道元圆转,气势不断提聚攀升。 就在这时,江畔又见大队人马前来,却是是非枭境之人。 老者面对地阳子,自不敢大意,对度无翼说了:“请圣主带众人退到船上去吧!”后,就元力饱提,抬掌往地阳子纵去。度无翼忙分了一部分人先带了度千寻离开。 地阳子接不两招,哈哈大笑道:“原来是消失多年的‘桑扬掌法’,阁下是伊家之人了?”见老者并不回话,又一边出剑,一边续道:“伊家两代皆为是非枭境效力,忠心赤胆令人敬佩。现在看来,竟又是三代了,佩服啊佩服!”言虽佩服,却是讥讽伊家世代助纣为虐之意! 那老者却仍不回话,只把桑扬掌法使将出来,连连拍向地阳子。 镇三山见地阳子与那老者战得难解难分,又见度无翼引了大队人马回转去救昊天、月盈等人,两边看了看,竟不知该先对哪里出手。 片刻功夫,度无翼领着众人已走远了。镇三山见自己手无寸铁,怕对上那不明老者吃亏,就转身往度无翼急追而去。度无翼身边属下见状,忙分出十余人挡来。镇三山一战之下,惊觉尽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一时心下懊恼不已,既恼自己没带剑来,又恼自己方才没杀得度无翼。 度无翼带着众人来到方才对峙之处时,见得昊天已被那些武林中人杀得满身鲜血,脚步踉跄,发须衣袍皆红。就连带着的昏迷不醒的汤勉之亦同样身再遭创,身上鲜血却比昊天还多。度无翼见得二人衣袍鲜血直往下滴,也不知滴的是自己的血多,还是旁人的血多,一时大怒,急喝了声:“杀!”就往昊天二人处纵去。 是非枭境这群属下虽然修为不凡,但此次追来对付是非枭境的江湖人士也不乏好手,一时双方就混战在一起,竟是分不出谁强谁弱。 度无翼好不容易杀到昊天身旁,已是身上见伤,忙伸手接过昏迷的汤勉之,见月盈竟不见,心下恼怒,就问道:“月盈那贱人走哪里去了?”昊天忙道:“不太清楚,我方才似见她追赶暗九门的单文龙去了。”度无翼怒道:“这贱人真不知轻重,一个小小的单文龙值得追么?” 就在二人说话当口,许文算大刀一挥,一招“算杀抟空”,刀气疾向度无翼二人而来。度无翼、昊天忙联手挡去,却被刀气震退,昊天又是双掌见血,口角溅红。度无翼气道:“一个小小的许文算竟也能伤了我们,真正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话一完,一扯昊天,道:“我们走!” 昊天边随了度无翼疾退,边问道:“星痕呢?怎这许久不见?”度无翼应道:“这么久不出现,依他的伤势,多半被杀了!”说着,又咬牙切齿道:“今日之耻,老夫定要一一讨回!” 许文算见度无翼带了汤勉之逃走,急忙提刀追去。是非枭境属下见状,忙又分了数人来拦住。 地阳子与那老者战了一刻钟,二人功劲四散之下,四周草、树、土石早遭了大殃。 地阳子见上清剑法难占得分毫优势,剑式一变,功力一催,但见四周寒风旋起,冰冷剑风扩散开来,竟连暑气下的老者也受劲打了个哆嗦,急问道:“这是什么剑法?” 地阳子冷哼一声:“枫秋霜重!”只见道剑旋飞,顿时剑风受引,嗖嗖直射老者而去。 老者双掌印诀连出,顿使一招“纷纷扬扬”,掌气连化,疾撞霜冷剑气而去。 双劲空中交击,余劲四射,顿时两人站立之间炸起草树烂枝飞扬,尘土随劲而起,又似平分秋色之局。 地阳子腾身而起,抬手握住剑柄,左手剑指往剑身一抹,顿时四周霜寒之气加重,竟冻得身周雪花乍现。地阳子道剑一引,四周雪花疾速聚于剑尖,极速旋转之下,顿化一尺见方雪白梅颊。地阳子大喝一声:“雪冬梅寒!”功力再催之下,梅颊瞬扩展至一丈方圆,再旋转之下,竟渐渐转化血色,使人望之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