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奖了。
我怎么不知道。
得奖的作品若不其然是美术活动里画的那副。
除此之外他也没什么正经作品流落在外了。
伊吹在电话里跟中原抱怨。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结果身为主人公的他是最后知道的。
中原才比较难理解。
“都已经传的遍网都是了,我以为这是你的考虑才没跟你提啊,你手机不是一直关机吗。”
他甚至默契地接手了对方旷工时落下的工作,堪称任劳任怨。
“等等,所以你之前旷工只是因为任性?”
伊吹已经挂断了电话。
再次站在事务所的首领办公室中,台上的首领那副亲切的笑模样笑的让人肉麻。
“怎么了?成为盐月君的负担了吗?果然,我就说用真名发表还是会带来一定困扰嘛。”
之前还叫伊吹君,现在就叫上盐月君了。
态度今非昔比。
明明之前还为如何应付一周来半张没画的摸鱼头疼,现在伊吹看森鸥外这个态度,感觉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了,他决定实话实说。
“抱歉,我这一周比较忙,没怎么造假。”
此乃胡扯,是不眠不休加班的中原站在身前就会心虚地不敢说第二遍的假话。
森鸥外迈台阶迈的干脆利落。
“是我考虑不周了,盐月君,我拜托你仿造真迹的事情就当没听过吧,忘记好了,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伊吹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待遇。
受宠若惊。
虽然中原和太宰估计经常感受到。
在伊吹离开办公室之前,森鸥外叫住了他。
“盐月君,若是有任何困难需要帮助的话,请务必来找我。”
困难没有,倒是有一个疑问。
“请问奖项的奖金是汇到组织的账户上去了吗?”
他没有任何意外之款的收入。
在这个因病欠下巨额外债的节点,伊吹对‘钱’的问题很敏感。虽然美术这一业,各个奖项的奖金很多时候连耗费的颜料钱都挣不回来。
世界最高奖项,亚历山大卢奇绘画奖的奖金一共只有五千美金,不过人们本来只是冲着他的名头和个展机会去的。
钱和名声相伴而来。
“哦呀……组织并没有收到过类似的汇款,不过我会为你留意的。”
好吧,不是特定时期固定开办的真正大赏,这些随时随地开的小赏都只是提供热度和传播度,真正作用是供作品挤进真正奖项的提名名单。
不过拜此所赐,变得对他出乎意料地宽容的森鸥外真就如伊吹要求,没有委托给他任何工作。
对组织里说的是伊吹濒临脑死亡后的后遗症。
因此迎来了不少有交情之人的嘘寒问暖。
之前的一周因为切断了一切联系,抛弃黑手党的生活方式,平平稳稳地以远离黑手党黑暗世界的身份享受生活。
造成的后果就是外界情报匮乏。
织田倒是一如既往的老样子,没什么态度上的变化。
“恭喜你,伊吹。”
不仅如此,因为伊吹是在反常的旷工期间内,远离黑手党的闲暇时间创作的那副画,貌似给织田留下或者说加深了某个印象。
‘手沾鲜血的人无法创作出打动人心的作品’
但是不手沾鲜血的后果就是黑手党底层,每月工资勉强够一家六口温饱。
无法为孩子们提供更多的资源和机会。
想到这里,织田总是会沉重和丧气不少。
“钱啊……”
伊吹叹息。
森鸥外说委托他造假一事就当没发生过,但欠组织的天价外债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织田意外。
“你也在为钱发愁吗?准干部的工资应该绰绰有余吧。”
“这告诉我们实施国家福利医疗的重要性,生个病要花掉普通人一生的花销不止。”
天灾人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