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喘了一阵气之后,邹士夔哀怨地说:“我遭过国民党的子弹,今天又遇**的夺命索。”
龚队长摸他头顶,笑着说:“想你这样天生反骨两边都沾的人,迟早是这个下场!”
“你的老师叫什么来着?”老开问。
“赵正轩。”
“他说想归队?”
邹士夔点头:“他是这么说来着。”
“这个赵正轩我略知一二,他曾拜顾顺章为师,在莫斯科专门接受过特工训练。”老开似乎很熟悉赵正轩。
龚队长鄙夷地插话:“这对师徒,一丘之貉,都是**。”
老开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党培养一个特工不容易,况且他还曾担任过伍豪同志的贴身警卫。”
“是呀,我看他盯梢的身手,的确不同凡响。”邹士夔一边说,一边干咳不止,“假使他能归队,对壮大我们的力量大有裨益。”
“签过自首书就算**,组织对他们重新归队,是非常慎重的。”老开说,“首先不能出卖过同志。”
“他跟我说过没有出卖组织没有出卖同志,可我也没法核实。”
“我通过内线核实过,他所言不虚。”老开回答。
“太好了。”邹士夔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仅有这还不够,组织还要进一步核实他投敌加入敌特机构工作的情况。”
“他说是被迫的。”
“但愿如此。不过最重要的是,光动嘴皮子说想归队可不行,组织还要考察他的实际行动。”
“怎么考察?”
“他不是在《社会新闻》工作吗?社长丁澄衷是国民党特务机关中邮检处处长,利用手中报纸对我们造谣污蔑,蛊惑群众。尖锋早就想除掉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现在你去找告诉他,假使他能配合打狗队除掉这个**老手,组织可以考虑他的归队请求。”
“行,这就去。”邹士夔答应,“不过,我还有更重要的情报要向您汇报。”
然后,邹士夔将自己在傅醒华挟持下加入国民党,又接受任务进入《大美晚报》工作等情况一一详细汇报。
“当时签字加入国民党是迫不得已,实在没法事先取得组织同意,我不晓得组织会怎么看这件事?”
“情况特殊,我晓得你不能表现出半点犹豫,否则就会让老狐狸看出破绽,你的临场处理是对的。”老开肯定他的做法。
“当时我盘算,有这套护身符,以后办事方便。”邹士夔说。
老开意味深长地说:“现在你是黑红两种身份集于一身,既为国民党办事,也为**办事。那么你是黑皮红心,还是红皮黑心,就在于你一念之中。”
邹士夔晓得这是老开敲打他,于是回答:“傅醒华不晓得我为您办事,而您晓得我为傅醒华办事,难道还要怀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