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士夔恐惧,急的尖声大叫:“不信你可以问老开,老开在吗?我可以跟他对质。”
“你着急找老开接头,怕是想带人抓他吧?”
邹士夔仰面长叹:“天大的误会!假使我要设局抓老开,今天来接头的区祖望就跑不了。”
“跟他废话什么,动手吧?”陌生的彪形大汉说。
“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区祖望阻拦,“我们进出永安公司,没发现现场有特务埋伏。”
“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汉愤愤地说,“对敌人可不能心慈手软。”
龚队长犹豫,其实内心也认为邹士夔所言有些道理。
“邹士夔,不是我不信你,实在是你太可疑。”龚队长说,“我给你一次机会,在卡夫卡斯咖啡馆,你是不是设局抓捕老开?”
“怎么可能?”邹士夔气得浑身发抖,“假使那是一个事先设计好的圈套,他怎么可能逃出来!”
“那是老开发现的早,及时撤离。”
“根本没有圈套!”邹士夔断然否认。
“老开的感觉不会错。他多年从事地下工作,练就了超过常人的机敏直觉。”
“只不过是一个过去的熟人跟踪我们。”
“熟人?是**吧,而且是你在国民党特务机关里的同事,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他没有坏心,只是想重新归队,回到党的怀抱。”
龚队长突然大笑起来:“吹吧,你小子真能瞎白活。在我党历史上,**对过去的同志比国民党还凶狠,他们要在新的主子面前邀功,所以不惜余力破坏组织。**要回归,真是天方夜谭,滑天下之大稽!”
“动手吧。”陌生大汉按捺不住,“上级已下命令,咱们还磨蹭什么?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小子绝不能放他回去!”
龚队长将绳索交给陌生大汉,转身背过脸去,陌生大汉开始收紧绳索。
“冤枉!”邹士夔只喊出这两个字,就被绳索勒断了声音。他痛苦挣扎,面色青紫如猪肝,双腿不停扑腾,踢倒了椅子。
区祖望抱着他的头颅,眼圈通红,声音颤抖地说:“忍一忍,一会儿就完。”
邹士夔眼睛鼓出来,视野中的景象渐渐模糊,陷入一片黑暗。他心有不甘,无限的委屈化作两滴热泪,从眼眶中滑落。
幽幽之中,铁幕一般的黑暗中透出一丝清凉,救命的空气钻入肺腑,让邹士夔缓过神来。他睁开眼睛,龚队长、区祖望还有陌生大汉的形象印入眼帘,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正是老开。
脖子上的绳子松了,一道勒痕火辣辣痛。手上绑的绳子也解开了,邹士夔挣扎着想爬起来。
“好,活过来了。”陌生大汉对老开说,“要是您再晚进来一步,他怕是没命回到阳间。”
“三哥,能从你手底下活出来,他恐怕是头一份。”区祖望插嘴。
原来,老开一直在门外听墙角。听到“重新归队”几个字,他心中一动,仔细寻思一阵,终于推开门,出手中止了龚队长他们的行动。
邹士夔望着老开,热泪盈眶,想说话竟一时之间嗓子谙哑,发不出声音。区祖望把他扶起来,按在椅子上,又拿来一碗水,让他定定神。